宴会才过中途，司机并不在停车坪里候着。
岑森拉开了副驾的门：“上车。”
车子一路驶离了庄园。
黎苏烟有些奇怪：“我们就这么走了？”
岑森握着方向盘，平静注视着前方，眼神晦暗不明。
他忽然问：“你很想留下来？”
黎苏烟摇摇头：“我以为你想让我留下来，接近季明舒。”
岑森顿了顿，却不否认：“我是这么想的。”
透过后视镜里，黎苏烟窥见到对方如石雕般清晰的下颌。
她问：“那为什么又不想了？”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舒缓的轻音乐流淌。
岑森没有回答。
他知道，面对着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季明舒不可能不在意。
所以他想打造一个很像黎苏烟的人接近季明舒，让他心甘情愿交出一切，付出代价。
就像是上天都在眷顾他，他甚至没花多少时间就见到了这样的人。
长相相似，身材没有差别，就连叫他名字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简直是天助我也，岑森当机立断地将她包装一番，送到了季明舒面前。
季明舒果然上套，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可岑森却没想到，就连自己都无法脱身。
面前的人跟黎苏烟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就连他也无法辨认。
像是一块强有力的吸铁石，将他的注意力全数吸引过去。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黎苏烟走向季明舒。
哪怕只是替身。
“和你无关。”
车在路别停了下来。
岑森拿出一个药瓶，将药片就着水咽下。
“喝酒了吗？”
黎苏烟一愣，摇了摇头。
这样的宴会都是交际的名利场，酒水很贵，却通常都不好喝，唯一的作用只是被人端着，用良好的礼仪来彰显身份。
岑森点点头，直接拉开车门下了车：“你来开车。”
两人换了位置，黎苏烟开着车行驶在环城公路上，岑森靠在副驾的车窗上，闭眼小息。
回程还要些时间，黎苏烟道：“你困了去后面躺躺吧，等下进了城区会堵车。”
“我不困。”岑森摇摇头，眉头却皱得更紧。
“我只是怕我在开下去，会一脚油门把我们俩都送上路。”
黎苏烟愣了愣，目光落在了手边的药瓶。
盐酸氯丙嗪……
黎苏烟看不懂，却不妨碍她有直觉。
“是抑郁症吗？”
岑森默了片刻：“算是吧。”
他极力控制着即将喷薄的情绪tຊ，实在没有解释的心情。
车里又安静下来。
黎苏烟不再说话，尽力将车开得平缓，又忽然想起了系统的事。
也不知道激活后是什么情况。
黎苏烟默默想着，耳边忽然出现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激活面板需要帮你调出来吗？”
黎苏烟吓了一跳，心中默默念着：“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那当然。”
系统骄傲起来。
“我存在于你的脑海里，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会知道。”
“比你们那些所谓的人工智能Siri厉害得多。”
黎苏烟有些气急败坏：“你不早说？那我之前每次跟你讲话都在自言自语，都快被别人当成神经病了。”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次坐在公交车上，自己询问系统一些事情，再抬眼时便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了。
车里站着很多乘客，身边的座椅却空着。
自己是被当成自说自话的疯子了。
系统沉默了一瞬，不再答话，却直接调出了一个面板。
【系统激活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