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提醒,云赫才想起成王被赋予的高规格特殊待遇。只是,一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是成王的老丈人了,而此刻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不少邻家奴仆悄悄窥探。住在这条街的,都是朝堂上的同僚。让人知道老丈人还要跪女婿,他这个清平侯还有什么面子?于是云赫便悄悄给云夫人递了个眼色,云夫人勉强笑了起来:“婳儿,母亲真没想到你居然把王爷也带回来了。赶紧下车吧,别叫王爷久等!”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宁茯从车里出来,就在云赫以为他愿意妥协不计较虚礼的时候,宁茯的目光落了过来。
小说详情那声冷哼,云夫人还以为是时淮之发出来的,冲口就道:“你哼什么哼?真以为翅膀硬了,就不知道长幼尊卑了?赶紧滚出来!”
等云赫捂住她嘴的时候,她那些难听的话已经一骨碌全漏了出来。
云赫离得近,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声冷喝是男人的声音,不敢怠慢,急忙行了个拱手礼:“下官清平侯,携夫人迎王爷大驾。请王爷下车。”
“本王许久未出来,你们连接驾的礼仪都忘了吗?当年天崇门前,你可是跪得一丝不苟。”宁茯的声音隔着一道车门,平淡得没有丁点感情,却透着浓浓的戾气。
经此提醒,云赫才想起来,五年前成王从边疆回京述职,他有幸在皇宫的崇华门前偶遇过宁茯。
那时,他是以面见储君的礼仪,跪着迎驾。
经此提醒,云赫才想起成王被赋予的高规格特殊待遇。
只是,一想到如今自己已经是成王的老丈人了,而此刻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不少邻家奴仆悄悄窥探。
住在这条街的,都是朝堂上的同僚。
让人知道老丈人还要跪女婿,他这个清平侯还有什么面子?
于是云赫便悄悄给云夫人递了个眼色,云夫人勉强笑了起来:“婳儿,母亲真没想到你居然把王爷也带回来了。赶紧下车吧,别叫王爷久等!”
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宁茯从车里出来,就在云赫以为他愿意妥协不计较虚礼的时候,宁茯的目光落了过来。
狭长的眸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只那么一眼,云赫却膝盖一软,就给跪下了。
三年时光,这个男人锋芒丝毫不减!
云赫一跪,云府其他人自然不敢再站着当刺头,纷纷跪下。
宁茯下了马车,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时淮之的声音:“夫君。”
那个声音太过娇软,听得他一阵头皮发麻。转过身来,就看到她伸手示意。
宁茯愣了愣,用眼光询问林照:“这女人为什么举着手?”
林照小声提醒:“王爷,王妃的意思是让您扶她下车。”
宁茯不想扶,时淮之按了按太阳穴,提醒他头疼的时候,是谁给他解厄的。
于是,宁茯只能不情不愿地伸手,搭上了她的指尖。
肌肤相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丝温热之感在手背肌肤上荡漾开来,极为细微的触感,却在他的心头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她的手指已经透过皮肤,触碰到他的心田。
他不太适应这种感觉,所有时淮之一下车,他就嫌弃地把她的手给甩开了。
时淮之倒也没在意,反正是做样子给人看的。
到了大厅,宁茯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上座。
虽说,大楚规矩多。
可即便今天是太子给云赫当女婿,只要说一句:“免礼”,云赫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偏偏宁茯落座之后,一点面子不给。
云赫没办法,只能带着夫人、两房妾室,以及众多仆从,再次跪拜行礼。
直到所有的礼都过完,宁茯才让云家人起来说话。
期间,时淮之就以王妃的身份,坐在宁茯旁边跟着受礼。
云夫人那个气啊,暗暗诅咒时淮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而云赫心里惦记着讨回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只是不好当着成王面前说。
于是又给云夫人使了眼色。
云夫人按下心中的怨愤,笑得格外慈祥:“婳儿啊,母亲可想死你了。你在王府一切可还好?走走,咱们娘俩去内宅好好聊。你父亲和王爷必然也有许多事情要聊。”
等把时淮之带到后宅,云夫人就开始问东问西:“成王怎么来了?他不是疯了吗?他出来,宫里知不知道?”
时淮之道:“成王为什么会来,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抓了我的奶娘?”
云夫人道:“什么叫抓?林娘是云家的家奴,作为家奴,主人的召令自然要听。她的死活,也全是看主人的心情。你如果不忍心她在林家为奴,不如就花钱买下她。”
时淮之寒声道:“继续说。”
云夫人只以为她被自己拿捏住了,得意地道:“本来我是准备以十万两银子的价格,把林娘卖给你。不过,我发现成王对你很重视。那成王可富裕得很,所以得再加十万两银子。一共二十万两,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时淮之道:“二十万两银子,确实不算多。如果你一开始和我好好谈,钱给你也就给了。可你们偏偏要用威胁的手段,实在下作!我给你个机会,立刻放了我奶娘,看在你是我养母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云夫人被她的话气笑了:“你不和我计较?现在林娘在我手上,二十万两银子,少一分我就割林娘一刀。少一百两,我就割她一百刀!别以为你有了成王做靠山就能踩在我们头上,成王到底是疯了三年。”
“这三年,这大楚早就不是他的天下。太子可是对我家柔儿格外垂青,今天又邀请她去踏青了。等柔儿嫁入太子府,将来当了皇后。就算是成王都是跪下磕头!”
“你要是懂事,就乖乖把钱给了。以后成王府有什么好东西,搬回来给你妹妹添妆。等你妹妹当上皇后,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时淮之道:“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些鬼话?云孙氏,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子?”
云夫人喝道:“你什么态度?别忘了我可是你母亲,有你这么对母亲说话的吗?”
“母亲?”时淮之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有资格自称我的母亲吗?论血缘,我们没有关系。论养育之恩,从我记事起你对我就非打即骂,如奴仆一般对待。”
“我住的是下人们的通铺,吃的是残羹剩饭。还有那干不完的活……林娘不忍心我这么下去,就叫我讨好你,好换回些许的母女情分。可无论我怎么做,你始终只有厌恶。是,我是吃过云家的饭,哪怕是剩饭。可我那些年干过的活,足以抵消!你有什么脸和我提母女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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