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要打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会，要不你带上我？我保证不添麻烦！”
陈斯年：“……”
“我是要去打仗的，你要是跟着我更危险。”
“那……危险就危险！总比我一个人逃命好。”
陈斯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算是默许了张翠雨跟着自己。
他们两个走到集市上，不少店铺已经空了，甚至有些人跑得太急连东西都没拿完，陈斯年过去拿了点干粮随身带在路上吃，张翠雨看见了也跟着一起。
她跟着陈斯年没别的意思，就和她说的一样，单纯害怕。
周围又陆陆续续出现几声枪响，镇子外的树林里惊起一堆鸟兽。
张翠雨缩了缩脖子，跟紧陈斯年，试图和他说话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人家都赶着逃命，你为什么偏要去打仗送死呢？”
陈斯年选了几样好拿的放包袱里，看了一眼张翠雨：“我是当兵的，不打仗还能干什么？”2
“……”张翠雨没话说了。
她看到陈斯年包袱里露出来一个粉色一角，有些新奇地说：“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用粉色毛巾呢？”
陈斯年睨了张翠雨一眼，那眼神一副“再多说就别跟着我”的意思，张翠雨自知说错了话，生怕陈斯年把自己抛下：“这个……不是你的啊？是你亡妻的吗？”
陈斯年：“嗯。”
孟言栀喜欢这些粉嫩的小玩意儿，她死后，陈斯年去哪都会带着她的遗物。
他跟着部队，转移过不少阵地，但不管去哪里，身上都会带着孟言栀的东西，反正也不多，放在身上轻得跟羽毛似的。
“哦，”张翠玉突然觉得陈斯年还蛮可怜的，便试着安慰他，“人还是要往前看。”
“嗯。”
战争已经要在他们这个小镇上开始了，所以陈斯年没有找多久，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队伍。
巧的是，在这里，他又遇到了那时他们的团长，五年过去，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比当年多了几分沉稳。
看到陈斯年，还有他身后跟着的张翠雨，下意识以为陈斯年在和这个女同志搞对象，以为陈斯年终于走出了孟言栀去世的阴影，可猛地一看又觉得陈斯年和当年相比还是没什么变化。
“陈斯年，你也是来报名的？”团长大手一拍，落到陈斯年肩上，宽阔有力，“想好了？你这水灵灵的媳妇儿等着呢。”
陈斯年眉头一皱，正要解释，却被一旁的张翠雨抢先道：“我们俩没啥关系，就是普通的邻居，我没地儿去才让他带着我。”
“他啊，有一个妻子在心里，可不能乱说嘞！”
团长看向张翠雨，神色一顿：“那你……也是来加入战斗的？”
“那不是，你这有什么地方可以给我去吗？”
“……”团长看了一眼陈斯年，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回到张翠雨，“有，一会儿让女同志带你去这里的安全区，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