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怡脚步一滞，身形却挺得笔直。
她看向老夫人，神态无惧：“婆母何意？儿媳不解。”
“不知廉耻的狐媚子！你何时勾搭上的宫里？竟做出如此丧尽门风之事！”
老夫人身旁站着林小妍，显然是听了些不入耳的话。
许清怡神色泛冷，不觉警告：“婆母才是慎言！宫中流言，竟也能当真不成？婆母，我如今是二品夫人，该是给我们家光耀了门楣，谈何不知廉耻？”
“还是说婆母难道是想随意疑心圣意不成？”
一听这话。
老夫人脸色僵住，指着许清怡半晌没了声：“你……你……”
许清怡静静望着老夫人：“婆母还有何话要问？”
老夫人被她这态度气结，拄着拐杖重重一捶，到底是没了多话。
“既然婆母无话可说，那儿媳便告退了。”
许清怡淡淡看了一眼，微微欠身当即转身离去。
她本就没有多余心力要跟他们多纠缠，她迫不及待去见娘亲了。
回到院里。
许清怡正准备回屋收拾一下便出门去寻娘亲。
踏入屋子，却是一愣。
只见屋中央，季远州赫然站在她的嫁妆箱前。
嫁妆箱大开，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她曾经最珍视的一沓信件。
“这是什么？”
季远州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她。
许清怡一愣，神情却是异常平静，她淡然开口：“侯爷不是都看见了吗？何必明知故问？”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季远州拿着信件的手不觉抖动。
许清怡淡淡走过去，盯着那些已经发黄的信纸，心里早已没有任何波澜。
她勾了一抹笑：“侯爷若是愿意，也可以当这些信都是我从嫡姐那里偷的。”
“许清怡！”
季远州被她激怒，几近咬牙切齿喊她的名字。
许清怡神色不觉也发了冷，她冷笑：“侯爷可还记得，当初我说信是我写的时，你是何反应？”
闻言，季远州一时哑然，喉咙发紧。
他自然是记得的，他没有想过要信她分毫，直接对她的话视若无睹。
见状，许清怡嗤笑出声：“侯爷当初不信，如今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季远州心口涌上一抹痛意来。
他记起，当初和许珂薇婚后，他问过她这些信件去了何处，然而许珂薇说他写的信都被她烧了，毕竟闺阁女子与外男通信会被人抓到把柄。
这说法并无破绽，季远州信了。
可如今，他此刻手里的信一封封却是那么熟悉。
他的声音嘶哑，紧紧盯着面前的许清怡。
“所以……是我一开始便认错了人？”
他终于意识到了。
可许清怡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她早已不在乎他是否能意识到错误。
一切，在她心里早已成了过眼云烟，不重要了。
许清怡沉默许久，伸手将他手里的信拿过来，静静看了半晌。
旋即，她将信直接在烛火上点燃。
“你做什么？”季远州惊慌大呼，想要去夺下来。
许清怡却已经先一步将信扔下。
火光迅速燃起，映红她的双眸，她抬眼定定看季远州。
“从前我留着这些，是对你还有期许，可如今，我已经不爱你也不再对你有任何期望。”
“侯爷，我们放过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