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裴凛眉头拧了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拉开。
她在发烫，婢女还说她身上紫一块青一块，跌伤了好些地方。
“裴凛，你弄疼我了。”沈芷意手又推了过来。
裴凛的手顿了顿，眸子看向她。
他看不清脸，但手指探上去，可以感觉到她紧锁的眉。她的骨相很好，五官很清秀，鼻子小小巧巧，唇又薄又软。
“现在是本王在伺候你。”他垂下眸子，扒开她的手，一把拽下了她的肚兜。
药瓶拧开，倒出药膏，在手心里搓热了，往她腰上背上一寸寸地抹去。
给她按揉了一会，他又端来了去寒气的药汤，一手托起她的头，沉声道：“喝药。”
沈芷意抗拒地转开了头。
裴凛坐下来，直接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一勺一勺地往她嘴里喂。
“乖乖地喝完。”
苦涩的药入了肚，苦得沈芷意打了个激灵，脑子里有了短暂的清明，但她烧得厉害，很快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喂完药，裴凛把她放回枕上。
“王爷，奴婢来看着姑娘吧。”婢女在门外弱弱地唤他。
“下去。”裴凛冷声道。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了。
裴凛站在榻前看了她一会，过去调暗了烛火，合衣在她身边躺下。
这几日睡得不好，此时困意袭来，躺在她身边不一会就睡着了。
半夜里，沈芷意醒了，尿意憋得肚子胀，她刚要坐起来，这才发现身边躺着裴凛。
他怎么在这儿？
沈芷意有些羞恼，但此时肚胀得厉害，她也顾不上裴凛了，轻手轻脚地爬过他的身子，准备下去。
“去哪儿？”裴凛突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出恭。”沈芷意涨红了脸，声若蚊蝇。
裴凛还是没松手，就这么抱着她。
沈芷意忍了一会，见他不动，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没醒，方才就是凭着睡意抱住她的。
“你放开我。”她急了，扳着他的手腕拖了两下。
裴凛抱得很紧，沈芷意怎么都拖不开，而肚胀实在又忍不住了，她又羞又恼，埋下头就往他的手背上狠咬了一口。
滋……
裴凛疼醒了，看到趴在怀里的她，下意识地手掌一挥，把她从怀里掀了下去。
沈芷意摔到榻边上，也顾不上解释，趿上鞋就往外冲。恭房在院子西南角，她一路奔过去，鞋子踩得地砖踏踏地响。
裴凛坐起来，眉头皱了皱，长指抚向手背。又是几枚深深的牙印，在巷子里时，她就是这样咬他的脸的。
她还真敢！
等了好一会，沈芷意磨磨蹭蹭地回来了。她去得急，没穿外衫，外面风凉，她环着双臂慢慢吞吞地往门边挪。若是穿了外衫，只怕她会在院子里缩上一晚吧。
裴凛翻了个身，把背影留给她。
沈芷意终于进来了，站在房里看了会儿，选择坐在了桌前，趴着继续睡。
裴凛等了一会，没听到动静。转过头一瞧，朦胧的烛光下，沈芷意已经趴下了。
一时间，他气笑了。
既然这么怕他，为何还要千方百计接近他？
他也懒得出声，手一挥，以掌风灭了烛火，静静地躺着睡去。
沈芷意更懒得出声，她脑子里还是晕。但她绝不能病太久，两个妹妹还要依靠她呢。身如浮萍，是没有资格病倒的。
冬天的夜，风凉得刺骨。裴凛在榻上直挺挺地躺了许久，最终是没忍住，起身把她抱回了榻上。
单衣薄衫趴在桌前，是想疼死吧？
裴凛把她丢回榻上，冷着脸躺回去。
沈芷意在被他抱起的一瞬间已经醒了，但她就是装睡，不想面对他。就连一个秦归明她都无法对付，更别提裴凛这种大人物了。裴凛要弄死她，简直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突然，他滚烫又均匀的呼吸声朝她靠近了，长指探过来，顺着她薄薄的衣衫抚了进去，很快就抚上了她的心口。
一连三回了，她已经发现了他的嗜好，好像格外喜欢流连在她的心口上。
沈芷意咬紧唇角，眼睛也死死闭紧。
没一会，他把她给翻转过来，高大的身子直接覆了上来。
“我生病呢，你也不放过我。”沈芷意忍了半天，忍无可忍地骂道：“你真禽兽。”
裴凛一手撑起身子，手指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摁了几下，沉声道：“巧嘴真是会骂。”
沈芷意又咬唇了唇。
“松开。”裴凛抚着她紧咬的唇，低低地说道。
沈芷意不动。
但裴凛多的是让她认输的手段，反正她会求饶的。
没一会，她果然认输了，一边骂他，一边哭。
“你非要弄疼我吗？”她手背往脸上胡乱抹了几下，轻声哭诉。
“是你娇气。”裴凛不紧不慢地回了句，但动作明显温柔了一些。
而且，初经人事难免会疼一点。
不过他没说这句话，这样说得他经验有多丰富一样，其实他也不过刚开了荤而已，现在是全凭心意为之。
沈芷意缩在他怀里睡着时，裴凛还未觉得饱足，只能轻抚着她的背脊骨，把那种饥饿感咽回肚里，然后拉起被子把她严实地包了起来。
还是他房里的榻更柔软一点，她屋里这张榻太小，施展不开。
翌日。
沈芷意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裴凛的房里，她身上已经清理干净了，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外面太阳正好，看光线应该快午时了。
院子里有说话声，是几个婢女。
“刘嬷嬷和王嬷嬷都被杖杀了。你们都管住手，再敢乱与外面的人结交，只有死字。”
是说的那两个接她的婆子？沈芷意心头一沉，慢慢坐了起来。
“姑娘醒了。”婢女从窗子外看到她的动静，赶紧进来伺候。
“谁死了？”她小声问。
婢女立马紧张起来，轻声说道：“没谁。姑娘，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沈芷意只好作罢，乖乖地配合婢女洗脸梳头，穿衣用饭。
院子里来了两个新面孔的婆子，正给婢女们训话。
“这是从王府调来的人。”婢女见她一直往院中看，小声说道。
沈芷意看向院中，轻声问道：“我能在这院子里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