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刀哪里是这么好收的,两只刀柄是收回来了,但无处卸力,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胸腹之间。秦徒只感觉胸口一痛,竟然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不经意间已经受了暗伤。这种程度的小伤虽然对他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不算什么,只需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但毕竟是伤在自己看不起的年轻人手里,秦徒还是感觉脸上无光。秦徒吃了个暗亏,可又不能发作,因为李贺出刀前确实已经提醒二人做好准备了,秦徒总不能因为自己轻敌而找李贺的麻烦。
小说详情 李贺持刀而立,目光炯炯。
他越发感觉手中这柄形状似剑实为刀的兵刃如此趁手,甚至比那柄跟了他两年半的绣春刀还要适合自己。
而且,此刀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锻造而成,宽度厚度似剑,但刚性和韧性都与长刀无异。
而且,十分适合施展快刀。
简直就是为春雷九刀量身定做的兵刃。
“二位前辈注意了,此式名为雷动九天,势如奔雷,请两位切勿托大。”
李贺说话的时候,眼神特意往赤手空拳的铁山那边瞟去。
铁山面色一滞,从背后摸出一对铁质护臂,扣在了自己小臂之上。
随着咔哒两声机括响动,铁山也戴好了护臂。
铁山可不敢托大,虽然他一身横练硬功夫,《铁瓦诀》几乎接近“铁虎盘山”的最高境界,但对李贺手里那把刀还是有几分忌惮。
李贺不知道自己手里兵器的来历,但铁山却清楚得很。
此刻铁山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万一被李贺一刀破了防,那便更没面子了。
李贺见铁山做好了准备,于是双手握刀,轻轻阖上了双眼。
下一刻——
宛如九天之上春雷骤然炸响,一声惊人的刀鸣响彻院中。
深夜月下,刀光如瀑——
当!
当当!
第一声碰撞如黄钟大吕,震耳欲聋。
第二三声碰撞却接连响起,密集如雨,如果耳力不够,说不准就得误认为是一声碰撞。
“嗬!”
“咳!”
两声闷哼几乎从院内传出。
叮叮!
两声铁制品落地的脆响也随之响起。
李贺的身形已经回到原地,收刀而立,一副高手风范。
铁山两只胳膊上的护臂被李贺这一刀震碎了锁扣,掉在地上。这位铁塔一般的汉子只觉得自己的双臂酸麻胀痛,想来如果没有这对护臂的保护,他的两只小臂恐怕现在已经不保了。
另一边的秦徒也好不到哪去,他无论在江湖上还是在刑部里,都能算得上刀法宗师,自然对李贺自创的一式刀法心存轻视。
但李贺这一刀先后与他手中的双刀碰撞,巨大的冲击力让秦徒差点脱手,为了不出丑,秦徒只能借力收刀。
可这刀哪里是这么好收的,两只刀柄是收回来了,但无处卸力,重重地撞到了他的胸腹之间。
秦徒只感觉胸口一痛,竟然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不经意间已经受了暗伤。
这种程度的小伤虽然对他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不算什么,只需休养几天,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但毕竟是伤在自己看不起的年轻人手里,秦徒还是感觉脸上无光。
秦徒吃了个暗亏,可又不能发作,因为李贺出刀前确实已经提醒二人做好准备了,秦徒总不能因为自己轻敌而找李贺的麻烦。
人家一口一个前辈地叫着,因为这点小事当场发作那可太有失前辈的风度了。
所以这个亏只能悄悄吃下。
秦徒斗笠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将手中双刀归鞘,吐出一口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好厉害的一刀,受教了。告辞!”
铁山也拾起掉在地上的两只护臂,朝李贺拱手道:
“李百户,后会有期!”
铁山对这一刀倒是心服口服,毕竟听了李贺的话,提前做好了防备,还被李贺一刀震断了护臂。
对于实力强悍的对手,铁山一向是心存尊敬的。
更别说李贺看上去年纪轻轻,便能悟出来如此惊人的一刀。
“两位慢走。”李贺微笑颔首,“以后常来玩啊!我就不远送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尽头,李贺才把刀交到左手,抱着右手痛得跳脚。
进阶后的雷动九天威力确实不俗,而且这一刀李贺还配上了快到极致的燕子凌云纵,冲击力无与伦比。
但面对两位修为决不低于自己的高手,交锋时的反震就够让李贺喝一壶的。
特别是铁山。
脚下如同生根了似的,硬接李贺准备充分的一刀,身体连晃都没晃,只是被震断了护臂。
李贺现在只感觉自己持刀的右手有些不听使唤,想来是被震麻了。
刑部这两位高手身手确实不凡,李贺也知道,自己就是占了对方轻视自己的便宜,若是生死搏杀中,对方怎么可能给你蓄力出刀的机会。
但总归是让这两人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李贺也出了肚子里一口恶气。
算扯平了吧!
……
远处楼顶上,陆映橙遥遥看着李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目瞪口呆。
一刀击退刑部双雄?
就算是以切磋的名义,这一刀的威势,也足以让李贺在江湖上自傲了。
按现在江湖上流行的叫法,怎么也得称一句“小刀圣”之类的。
陆映橙一直以为,李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锦衣卫,她从各方面搜集来的资料也是如此显示的。只是因为上一辈的缘故,才让璃儿对他另眼相看。
但直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劈出,陆映橙才意识到,李贺现在居然已经有了可以媲美刑部双雄的实力!
在之前的几年里,李贺居然一直在藏拙?
不过,以他的情况,故意藏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陆映橙陷入了沉思。
……
李贺在院子里甩了半天手,酸痛才慢慢消减下去,抬手一看,右手连带半条小臂的皮肤都微微泛红,血管涨起,青筋乍露。
这几下碰撞产生的反震之力着实不轻。
不过,出了气也试了刀,总归是不亏的。
李贺返身走回屋内,把刀还于鞘中,掀开正屋与卧室之间的帘子,准备上床休息。
刚掀开帘子,李贺愣住了。
一个身穿夜行劲装的女子,端坐在李贺的床上,双腿盘坐,双手掐诀,双眼微合,脸上倒是蒙了一层面纱,看不清真实相貌,但想来是在行功。
不是哥们——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怎么跑我床上来打坐了?
不过,这身材,似乎有些眼熟……
对了,可不是眼熟嘛,刚刚还用了人家的刀……
也不对,用秘密换来的,那就是我的刀了。
李贺轻轻咳嗽一声,但女子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端坐在床上,认真行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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