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晚，你才是傻。”
高慕璟看着她，眼底一点点泛起心疼来，“你从来不是那样忍气吞声的性子，你说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却在太子面前做低伏小，受尽委屈，更甘愿成了他的妾室。”
“江柳晚，你不该是这样的。”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替她不平的语气来。
江柳晚听得却发笑，她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薄唇，缓缓勾起了唇角：“可是他跟你长得像啊。”
一句话。
高慕璟忽地没了声。
他的眼底有惊涛骇浪在翻涌，良久才归于平静：“你是因为这个才跟他成婚的？”
江柳晚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下一瞬，高慕璟的神色间涌上几分怒气：“你怎么能这么轻率？那是你的人生大事，是一辈子的事，你怎么能如此草率？”
“你死了，我的婚事早就跟着你埋葬了。”
江柳晚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几分无理取闹的委屈来，她红着眼眶，沉沉望着他：“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死了，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喜欢上别人吗？”
高慕璟一时没了声。
他垂下眼眸：“我以为，你是真心和顾司年成婚的。”
“我不喜欢他。”
江柳晚急切否认。
高慕璟捂住了她的嘴，再度叹气：“身处东宫，不要说这种话，隔墙有……”
话说到了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耳尖泛起了红。
他松下了手，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下。
“罢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是我自己忘了规矩在先。”
显然，他说的是刚刚两人情不自禁的那番举动。
江柳晚笑了出来，往前再度凑着，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压低了声音：“没关系的，我保证没人看见。”
高慕璟身形微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过了许久。
他缓声问她：“你想离开吗？”
“什么？”江柳晚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高慕璟眼底有深意翻涌，沉沉望着她：“离开东宫，回扬州去。”
“这里不适合你，你也不该在东宫里蹉跎一生。”
“雅清，你该回扬州做你的赵家大小姐，你该活得肆意自由，那才是你真正追求的。”
他神色认真。
江柳晚心头骤然一紧，脱口而出：“那你呢？你会跟我一起回扬州吗？”
这句话，高慕璟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神色恍然，“你先回扬州，日后……”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些说日后的话，你要么跟我一起回去，要么我跟你一起留在宫里。”
江柳晚态度强势，给他做出选择。
高慕璟愣住，眉头一点点皱起来，神色很是无奈。
“你不要这么胡闹，雅清。”
江柳晚眉梢轻挑：“你觉得我是胡闹，那你就不是了吗？你当初用命来抛下我，留下你这一身病根，你就不算胡闹了吗？”
高慕璟没了声，却因她的话不断呛咳了起来。
见他咳得满脸通红，江柳晚心口一刺，当即上前去将轻拍他的后背。
“你从前身体挺好的，如今怎的瘦弱成这样？”
江柳晚心疼不已，忍不住疑惑问。
虽然宫里的人都说，高慕璟是自幼病弱，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高慕璟在回宫之前，虽然他周身总带着一股药香，可他身体并无半点病气。
思来想去，她也只想，他这病根大抵是那假死时受伤留下的。
高慕璟神色顿了顿，只是笑笑。
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了小桃的行礼声——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