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店员轻声呼唤着。
程京寒怔愣在原地，仍久久不能回神。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被叫做“烟烟”的女人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程京寒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然而女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只有不明所以的疑惑和茫然。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女人开口询问道。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程京寒倏然红了眼眶，眼里的思念与眷恋几乎要将人溺毙。
这个女人的长相，声音，甚至连一举一动间的神态都别无二致。
“姜暮烟？”程京寒清冽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些不确定的忐忑。
那份沉重的爱恋浓缩在这念了无数遍的名字里。
却将女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程京寒的神色顿时复杂难解，失而复得的喜悦被这一声陌然的询问浇了个透心凉。
“你……不认识我？”程京寒有些不可置信，望向姜暮烟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问询。
可姜暮烟抬眸回望的眼神中却只有陌生疏离，不再有半分熟悉的爱慕与眷恋。
看着他仿佛就像在看一个真真正正的陌生人。
“不好意思，我想我们应该从未见过。”姜暮烟摇摇头，颇为抱歉。
程京寒却不自觉迈近一步，伸手想要去触碰这个只能在梦中相见的爱人。
陪在姜暮烟身侧的男人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姜暮烟身前，沉声开口：“这位先生，她是我的未婚妻，请您注意分寸。”
“未婚妻？”程京寒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店员看着这几人复杂的关系，也不好张口劝说，只好噤声躲远。
程京寒的视线越过男人，落在姜暮烟身上，像是在向她确认。
在他希冀的目光中，姜暮烟抿了抿唇，没有否认。
程京寒悬着的心彻底落空。
“抱歉，我可能认错人了。”程京寒长睫垂落，敛去眸中深深的落寞。
说完，便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门口那件全蕾丝婚纱时，脚步一顿，深深地看了一眼。
走出店门时，程京寒眼尾微红，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那一幕。
内心不住提醒着自己，那不是他的姜暮烟，那怎么会是他的姜暮烟呢？
程京寒自嘲地苦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回家的路，背影在风雪中显得那么孤寂萧索。
寒夜的冷风直往领口灌入，巴黎的夜，仿佛更冷了。
直到那个背影隐入风雪，再也看不见，姜暮烟才收回视线。
她回过头，看着方才为自己解围的男人有些失笑：“明秋，你刚才怎么能那样说？”
被点到的男人仿佛这时才有些赧然：“我不那样说，他怎么能彻底打消纠缠的念头。”
姜暮烟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还在回想方才那个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注视自己爱人的目光。
那张清冷如玉的脸总让她觉得无比熟悉，可在记忆中却又是那么的模糊。
晏明秋紧紧注视着姜暮烟脸上的神情，心底有些吃味，声音却仍是温柔关切的：“烟烟，你认识他？”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街上行人寥寥，姜暮烟凝望着男人离去的那个方向，声音轻若无痕。
“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