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此时方才注意到周培腿上的伤。“来人!伺候周先生盥沐梳洗,再请府医来为先生疗伤。以后凡是先生过府,必以上宾之礼待之!”一抹笑容出现在周培又是血又是污垢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见周培转身出去,宣王嫌恶地皱了皱眉。“快将那绢帛取走,誊录下上面的图,好好的别污了本王的字。”“还有,重新燃一炉香,这味道真是晦气,本王要去更衣。”换好衣衫的周培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小说详情 “主子,属下已经命人将那书生放了出去。出去之前已经命人招呼过他,下手不重,不过是走路有些不利索。”
“可有派人跟着,要引着他去宣王府。”
“属下明白,事关宣王府,君剑亲自跟过去了。”
燕歧微微颔首。
周培一瘸一拐地走到大街上,才不过几日功夫,竟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这城防营大狱真真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去处了。
一想起这几日遭受的折磨,周培不禁打了个寒颤。
“嘶……”
一走动,这腿上的伤口便疼得额上渗出了汗珠。
周培伸手摸到藏在怀里一张巴掌大的绢帛,这才心安了不少。
这几日城防营大牢将所有关押的人来回换了几次牢房。
周培偷听到狱卒聊天,似乎是新收了一个重犯,要防着劫狱的。
关押的人中有些行动不便,每次更换牢tຊ房都是叫苦连天的。
不过这决定正中周培下怀,宣王悄悄命人递话来,若能将这大狱的布局记清楚,必有重赏。
周培正苦于记不住狱中全貌,谁承想竟然捡到了一块空白的绢帛。
周培咬破手指,将紧要的地方都画了下来,这还不是上天相助?
哼!别看这四皇子现在嚣张,等自己将这布局图交给宣王,看他还能嚣张几日!
一想到这里,周培也不敢耽误,揣着怀里的绢帛便去了宣王府。
“哪里来的乞丐,竟敢在此处喧哗,还不快滚!”
周培不曾想,自己来到宣王府竟吃了闭门羹。
宣王府的门房一边挥手赶周培离开,一边捂着鼻子,十分嫌恶的样子。
周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头发早已脏的打结,散乱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清长相。
这是周培早就盘算过的,若是自己以如此狼狈的样子替宣王送来情报,宣王必定感念自己的忠心。
于是周培也不恼,将怀中一块玉令掏出来递给门房。
“劳烦将此物转交宣王殿下,就说在下有要事向殿下禀报,殿下若见了此物,必会召见我。”
门房小厮看见周培漆黑的手指递过来的玉令,膈应的不想接。
不过他也认得这是王府的东西,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玉令去禀报。
宣王见了玉令,是上次自己许给周培的那一块。
下人禀报等在门口的人衣衫褴褛,浑身恶臭。
想是得了情报才会火急火燎地赶来禀报。
周培在门口等了片刻便被请了进去,刚走进内院宣王便笑吟吟地迎了出来。
“先生为本王以身犯险,当受本王一拜啊!”
说着就要行礼。
周培哪里敢受,忙先跪了下去。
“王爷折煞小人了。”
宣王见此也没再坚持,将周培引进书房。
闻见周培身上的味道,宣王不露痕迹地微微皱了皱眉。
周培每走一步腿伤都疼得受不了,进了书房也不再耽误,伸手掏出怀中的绢帛铺在案上。
宣王看了眼垫在绢帛下的那幅字,终是没说什么。
“小人总算没有辜负王爷所托,终于将城防营大狱的布局图带了回来。”
宣王定睛看了看案上的图案,脸上的神色终于慢慢被欣喜取代。
上次派出去的探子只记录了外间一部分便被发落了,周培带回来的图正好弥补了空缺。
“好!好!好!”
宣王喜极,一连说了三个好。
有了这布局图,才能将这城防营设计到自己手里。
城防营大狱布局诡变,每一次自己的计谋都是折在这上头,这一次,定要得手。
宣王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对周培连连感激。
“先生真是为我宣王府立了大功,本王定要重重犒赏先生!”
宣王此时方才注意到周培腿上的伤。
“来人!伺候周先生盥沐梳洗,再请府医来为先生疗伤。以后凡是先生过府,必以上宾之礼待之!”
一抹笑容出现在周培又是血又是污垢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见周培转身出去,宣王嫌恶地皱了皱眉。
“快将那绢帛取走,誊录下上面的图,好好的别污了本王的字。”
“还有,重新燃一炉香,这味道真是晦气,本王要去更衣。”
换好衣衫的周培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只是看到铜镜中自己毁了一半的脸,周培便恨得眼中仿佛沁出血来。
更令周培意想不到的是,府医诊断过后竟然说他的腿伤了筋腱,恐怕以后都会行走不便。
此次无端被抓进城防营,竟让自己毁了容还瘸了腿!
不管是赵家还是四皇子,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阴鸷的的神色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加可怖。
周培谢绝了宣王让他留在王府休养的提议,既然已经向宣王投了诚,又得了宣王殿下的赏识。
那么接下来便要去和赵府算账了。
赵华音这个假清高的高门贵女,先是作出一副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样子。
后又临时变卦,害自己没了尚书府这个梯子。
若是头先就得了尚书府的提携,自己也不必这么着急去参加诗会而中了别人的算计。
哼!
本就是个轻浮女子,还有什么好装的?
只要莺儿和自己里应外合,定能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尚书大人还能不管自己女婿吗?
周培坐在宣王府的马车里,看着手里的同心佩,面上逐渐浮现阴恻恻的笑容。
点雪将一碗杏仁茶送进房里。
“姑娘,你已经绣了很久了,仔细伤着眼睛,先喝碗杏仁茶歇一歇吧。”
赵华音停下手里的绣活,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城防营那边怎么样了?”
“姑娘料得不错,周培果然已经被放出来了,跟去的人回来禀报,
周培一出来便去了宣王府,待了大半日才出来,后来是坐宣王府的马车离开的,
还拿了许多宣王府的赏赐。”
“宣王府?”
赵华音细细思索,宣王其人,刚愎自用且疑心甚重。
周培能得宣王如此赏识,莫不是在城防营探知了什么机密,向宣王投了诚?
赵华音越想越疑心,只是,该怎么将这消息告诉燕歧呢?
前世,宣王得势时对付的第一个人便是燕歧。
赵华音将手中的碗放下,立刻又回到了绣架前。
若是贸贸然上门必然不妥。
唯今之计,只有尽快将这砚屏绣好,借送礼之名见上燕歧一面才行。
见识文学网 jian10.com. All Rights Reserved. 豫ICP备20015033号-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