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雪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仍然强扯出一抹笑容：“可是婧如姐姐最在乎你，她也不会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在这种时候没有人陪在身边。”
听到婧如的名字，他沉默下来，虽然没有给予秦小雪回应，却也没有再强硬地赶她走。
秦小雪见他态度软化下来，大着胆子去牵他的手：“也许婧如姐姐真的很讨厌我，不然也不会为了离开你想出这种办法。”
“但是现在你身边离不了人，就让我暂时代替她陪在你身边，如果有一天婧如姐姐回来的话，我一定自觉离开，不碍她的眼……”
秦小雪姿态放得很低，又是他真心爱过宠过的人，江聿临也不好继续朝她撒气。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疲惫：“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当初做的太过分，伤了她的心，你也只是被动的承受而已。”
“可是婧如姐姐……”秦小雪眼眶红红，似乎还想继续再说。
听她一直提温婧如，江聿临的头更痛了：“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
秦小雪抹了抹欲掉不掉的眼泪：“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他点了点头，重新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几天前温婧如瘦削的、布满伤横的身体和录音笔里最后的那句诀别意味十足的话。6
越想，他心中烦躁更甚。
昨天在包厢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头脑，来不及仔细思考，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这其中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明明几个月前泳池派对的时候温婧如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短时间内她就瘦成了那个样子，即使是癌症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瘦到那种地步。
可如果温婧如得了癌症，她又是怎么做到一口气说到录音笔里长达五分多钟的‘遗言’？
江聿临越想越不对劲，越来越觉得温婧如的‘死亡’只是她在表达不满的恶作剧。
他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给温婧如拨去了电话。
长久的忙音过后是电话被接通的提示音，江聿临心中一喜，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好，哪位？”是个陌生的女声。
江聿临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道：“你好，我找温婧如。”
那道女声思考了一会儿才回到：“不好意思，不认识，你打错电话了吧？”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江聿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怔怔出神，他没想到温婧如为了做戏，竟然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他又给苏锦打去了电话：“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了，你让婧如回来，我一定好好给她道歉。”
苏锦那边格外安静，安静到他甚至以为电话被挂断，他拿起手机看了又看才确认自己没有挂断电话。
“怎么不说话，是婧如不愿意吗？你把手机给她，我来和她说。”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讥讽的轻笑，苏锦终于开了口。
“如果道歉就能让婧如回来的话，我苏锦愿意不眠不休跪在各位神仙面前道歉直到婧如回来。”
“江大总裁，别再自欺欺人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