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为了博得柳颜洛的欢心，意气风发的楚归渊，如今却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
想来还是有些唏嘘的。
叶思窈又问：“你这是怎么了？”
楚归渊坐直身子，轻声道：“小病，不碍事。”
“你身体不是很强健吗，为何会变成这样？”
叶思窈实在是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身体竟然弱成这样。
明明前几天看起来还好好的，还有闲情在哪饮酒呢。
楚归渊垂下眼眸，扯出一抹笑：“之前生过一场病，然后就这样了。”
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她。
楚归渊身体向来很好，每月准时有大夫前来替他把脉，还会开些强身健体的方子。
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病能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不想说实话，叶思窈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那我先走了，王爷好好休息。”
她站起身，正想往外走。
“等等——”楚归渊叫住她。
叶思窈回过头，皱眉道：“王爷还有事？”
楚归渊眉眼低垂，眼神透露着一丝小心翼翼：“你能留在这，陪我待一会儿吗？”
闻言，叶思窈嗤笑一声：“王爷应该让外面的大夫留下才是，我在这待着有什么用？”
楚归渊低声道：“有用，看着你，我便好多了。”
叶思窈蹙眉，沉默不语。
除了之前在洛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还是楚归渊第一次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叶思窈勾了勾唇，故意道：“看着我便好多了？可王爷的心上人不是柳颜洛吗？”
楚归渊一愣，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之前两人都在装，所有极少提到以前的事情，哪怕最后摊牌了，叶思窈也没找他说过之前的事。
他不应该说这话的。
他自知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已经无力挽回，所以在面对她时候，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努力不让自己与叶思窈亲近。
但楚归渊发烧了，脑子有些糊涂，他本能的想让叶思窈留下。
“不是的，我……”
可无论楚归渊怎么说，他以前确实是喜欢柳颜洛，只能说造化弄人啊。
叶思窈脸上没了笑意，冷冷道：“本因为王爷是个痴情种，没还想到还是和寻常男子一样，见异思迁。”
“怎么？难道非要等我死了，王爷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我吗？”
叶思窈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这样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
像是有一只手臂，从身后狠狠的将他的心脏贯穿。
楚归渊咽下喉间的腥甜，自嘲道：“是啊，很廉价……”
“重活一世，我以为自己能得到想要的，可是无论我为她做了多少，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段怀临成亲，为了她能幸福，我心甘情愿的在背后守护她。”
“我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把你当成原本的叶思窈，将你困在身边，不让你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可在这么多年的相处中，你早就在我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对你动心了，但我却固执的不想承认，强行将这份感情压了下去。”
“直到你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感情是压不住的，但那一切都晚了，那一天我抱着你的尸体，痛苦又绝望……”
“我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可唯独在感情一事上，却始终不能如愿。”
“为什么呢？”楚归渊笑的凄凉。
叶思窈沉默。
楚归渊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