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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师属意谁,我的确不清楚。”
  秦翡扬起一个乖顺的笑脸,“但是少师不管选谁当皇帝,我相信你都是未来皇帝最重要的助力。”
  这话说得聪明,岑鹤珏低笑了声,没再计较她方才说的话,靠在椅背上,更没有再提及任何关于皇位的话题。
  秦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趴在窗边透气,目光一闪,忽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诶等等!”
  秦翡朝前头喊了声:“阿焰,停车。”
  阿焰一脸懵,回头问:“殿下怎么了?”
  秦翡对岑鹤珏道:“少师,我方才瞧见顾念的婢女了,急匆匆的模样,像是碰到了什么事。”
  岑鹤珏扫了眼窗外,果然瞧见一个小姑娘哭得满脸是泪,四处搜寻着方向。
  “这附近,是宋家。”
  秦翡一听这话就知道,顾念碰上事儿了。
  马车停下,秦翡从马车上跳下来,拦住了小姑娘的去路。
  顾念平日里最常带着的这个小婢女,名唤茯苓,秦翡见过几次,故而询问:“茯苓,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家姑娘出事了?”
  茯苓哭得眼睛都肿了,瞧见是秦翡拦住了她,想说又不敢说。
  “姑娘、姑娘不准奴婢找殿下,奴婢只好来找宋公子,但是…宋府的人都说…宋公子不在府上,奴婢、奴婢也没有法子了。”
  正哭着,茯苓跪在秦翡面前,“殿下,您救救我们姑娘吧,她要被夫人打死了。”
  秦翡一愣,“什么?”
  将茯苓带上马车,小姑娘一边哭一边解释原委。
  原来是昨日顾念喝醉了酒回去,被她那个刻薄的继母逮到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还牵扯到了秦翡。
  顾念起先还隐忍着,一听到秦翡的名字就忍不住了,同继母吵了起来。
  那继母早就想除掉顾念了,见机说顾念忤逆尊长,要动用家法。
  据茯苓所说,顾家家法,忤逆尊长是要挨五十大板的。
  顾念身子本来就差,若是再挨五十大板下去,只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偏偏顾念不让茯苓进宫找秦翡求助,而茯苓来找宋京澜又寻不到人,慌张无措之下才在街头哭了出来。
  “……”
  阿焰驾马车的技术倒是很好,不过多时就到了顾家。
  秦翡看了眼身旁坐着的岑鹤珏,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少师,您要不就回去吧。”
  岑鹤珏瞥了眼她,“不用我一起?”
  “还是不麻烦少师了。”到底是因秦翡而起的事情,不好多麻烦旁人,她转身同茯苓进入顾家。
  上回秦翡已经来过一次相府了,这次自然轻车熟路,跟着茯苓不多时就到了祠堂。
  只瞧顾念被人压在长凳上,身上显然挨了几板子,脸色已经煞白,而高处坐着的妇人吊眼细眉,一脸不屑一顾地睨着顾念。
  “你年幼丧母,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算是尽心尽力将你养大,不成想你竟然这样忤逆我。”
  那妇人冷笑了声:“喝酒、出去游荡、不务正业,你还是顾家的姑娘吗?”
  顾念死死咬住了嘴唇,气息虚弱,但言辞却颇为坚定:“夫人早就想杀了我,今日白白得了个好机会,能借机除掉我,自然是得意了。”
  “你放肆。”顾望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念,“姐姐,你怎么敢对母亲无礼。”
  妇人走过去,捏起顾念的下巴,尖细的嗓音满是嘲意:“你母亲当年也算是大家闺秀,不料生出来的孩子却是个混账,她若是在天有灵,只怕气得棺材板都要盖不上了。”
  顾念冷眼看向妇人,“夫人方才不都说了,我虽是娘生的,确是夫人细心养大的,我成了今天这个不体面的模样,都要靠夫人一手栽培。”
  顾望眼瞧着就要冲上去撕扯顾念,“贱人。”
  妇人拦下顾望,甩开顾念的脸时就像是甩开一个垃圾,嫌恶地用帕子擦手,“你以为你自己攀上了八公主这根高枝儿,可她那样一tຊ个刁蛮任性的废物,你以为官家真的喜欢她,所有人都将这丫头当成傻子看罢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放着三公主不接近,反而去讨好秦翡,那样一个混蛮不讲理的小霸王,你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
  妇人笑了起来:“愚不可及,她那样的人,是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在乎的畜生,你以为她会在乎你?”
  “你住嘴。”顾念咬紧牙关,面上全是凛然的冷意,“殿下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在这儿信口雌黄。”
  “顾念,你这犯傻的嘴脸,和你娘当年还真像啊。”妇人嘲笑出声。
  顾念攥紧了拳头,寒着声,一字一顿:“是,倘若当年不是我娘犯傻,怎么会看上我爹,她家世那般好,怎么能跟你这个惦记旁人丈夫,恬不知耻爬床的奴婢相提并论。”
  “你个贱婢!竟然敢污蔑当家主母!”
  妇人两眼瞪圆,手掌抬高直接往顾念的脸上甩了过去。
  只听清脆的巴掌声在祠堂响起。
  顾望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打的娘,还有祠堂里忽然出现的秦翡。
  “你、你……”
  上回秦翡退席太快,自然没有同妇人见过面,妇人也就不知道眼前打她的小姑娘是谁。
  “你是哪里来的?”
  妇人捂住自己的脸,就要冲上前打回去。
  顾望连忙拉住妇人,“娘、娘,这个打不得,这个打不得。”
  “殿下……”顾念脸色苍白如纸,瞧见秦翡时,就好像看到了降临人世的神祇,哽咽问:“您怎么来了?”
  秦翡活动了一下手掌,这还是她第一次扇人巴掌,心里有那么一些些的爽外,面上装得气势凌人,“我说你,方才骂谁畜生呢?”
  “我又没骂你。”
  妇人指着秦翡,“你个黄毛小丫头,胆敢在顾家撒野,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知道我是谁吗?”
  “谁说我不知道。”
  秦翡清了清嗓子,指了下对方,又指了下自己,整个人浑身上下就彰显着四个字——
  趾高气昂!
  “你是我孙子,我是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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