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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绵看向谈花,“花儿,你自己说。”
  谈花已经哭出来了,“我没有,我没有刺杀公主。”
  “你确认不是你派的人?”岑鹤珏反问。
  谈花眼神躲闪,“不、不是。”
  谈绵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哭道:“少师,臣的女儿年纪小,您不要为难她了,日后她若是同二皇子成婚,亦是您的亲戚啊。”
  “我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从没有人敢跟我攀亲戚。”
  岑鹤珏懒散地掀开眼皮子,看了眼谈花,“谈大人,你女儿是年纪小,胆子可一点都不小。”
  只见男子往一侧看了眼,阿焰连忙唤人上来。
  总共两批人,一批是官府收押的土匪,另一个则是身穿小厮服的年轻人。
  “这是你们谈家的小厮,他在三日前,受你家女儿的嘱托,去了京郊荒山,买通这些山匪,去刺杀公主。”
  小厮的衣裳是谈家统一的下人服制,谈绵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惊呆了。
  “昨日,你们也见识到开封府的厉害了,是时候该说真话了。”
  岑鹤珏走到那批土匪跟前,“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先说,谁最有可能活下来。”
  此话一出,便有一个土匪抢话:“就是谈家收买的我们,我们起先都不是混水里头的,弟兄们都在山上,是谈家那年轻人拿了百两银子给我们买命。”
  谈花瞪大了眼,“你胡说!我没有要收买你们。”
  岑鹤珏走到那小厮跟前,冷声:“他们说了真话,现在该你说了。”
  那小厮本来年纪就不大,被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我、我都是按照我们姑娘的意思去办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丁tຊ二!你胡说八道!”谈花急了,赤红着脸,无形之中承认了小厮的身份。
  “他有没有胡说八道,我自有决断。”
  岑鹤珏回到高堂上,看了眼秦翡,转而对开封府府尹问:“刺杀公主,要处以什么刑罚?”
  “公主乃是天子血脉,这谈花竟然敢刺杀殿下,按律法是砍头的处置。”开封府府尹回答。
  “不!”
  谈花愤而起身,“我没有刺杀公主,我要杀的人是顾念。”
  女子的声音在公堂之上回响。
  秦翡眉头一挑,险些笑了。
  好家伙。
  自爆了。
  “谈花!你!”谈绵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女儿。
  谈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亦是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我、我、我没有……”
  “我没有!”
  秦翡这下才明白,岑鹤珏方才为何要说谈花刺杀的人是她,合着是在诈谈花呢。
  “谈花,你刺杀丞相之女,公主还有那诸多姑娘们险些受你连累,实在是可恶。”
  开封府府尹拍了下桌子,又朝岑鹤珏低头询问:“少师,谈家父女的罪责都板上钉钉了,但是论处罪行,因为谈绵在朝为官,恐怕下官还得将此事上报给官家和刑部,再行定罪。”
  “自然该是如此。”
  岑鹤珏该审问出来的已经审问出来了,自然也就功成身退,没必要再留下来。
  “殿下不起身,还打算留在这儿看热闹?”
  岑鹤珏回头睨了眼秦翡,和方才夸她倾国倾城的那个男子大相径庭。
  “……”
  从开封府出来,由岑鹤珏送秦翡回宫,路上,秦翡悄悄瞥男子,“少师。”
  岑鹤珏低头看书,似乎是懒得搭理她。
  “少师?”
  秦翡将脑袋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做什么?”岑鹤珏蹙眉看向她。
  昨日他抱她回去,已经是超出他与人相交的范畴了,现如今他可不想再跟秦翡攀扯更多。
  “你方才诈谈花的样子,真俊。”
  岑鹤珏不着痕迹地别开眼,“拍马屁。”
  “不是。”
  秦翡笑眯眯道:“原来那谈绵竟然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殿下,世上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岑鹤珏的视线虽然扫过书页,其实一个字都没入心。
  “可是今天还有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秦翡朝他挑眉。
  岑鹤珏哦了声,尾调微微上扬,像是没什么兴趣问:“什么事情?”
  “这事儿就是今晚你要请我吃饭啊。”秦翡眨了眨眼。
  岑鹤珏抬起眼皮子,视线里恍若有些嘲笑,“殿下,都快到傍晚了,您酒还没醒呢,下次还是别喝了。”
  “……”
  是。
  她秦翡酒量是不大好。
  但是脑子还算不错啊。
  “少师利用完我,就想拍拍屁股跑,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不厚道吧?”秦翡皱眉。
  “利用你?”
  岑鹤珏恍若是来了兴致,将书本搁置在一边的小几上,“洗耳恭听。”
  秦翡扬起下巴,“若是我没记错,谈家的姑娘跟我二皇兄快定下婚约了,那谈大人就快成为二皇子的老丈人了。
  “所以呢?”岑鹤珏抬眉。
  “少师。”
  秦翡又靠近了些,一张俏丽明艳的脸蛋写满了试探,“你不喜欢我二皇兄对吧。”
  “这关二皇子什么事儿?”岑鹤珏佯装不懂。
  她道:“这谈家也算是秦瑾的左膀右臂了,你不喜欢秦瑾,所以你想卸掉他的手,是不是?”
  岑鹤珏似笑非笑,可嘴角噙起的弧度微微泛冷,“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秦翡继续道:“谈绵在朝中位置算高的,要想扳倒他不容易,你不能直接从明面上弄他,所以先从千金阁下手,
  你杀了千金阁阁主,纯属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实际上的利用眼前这桩仇杀,引出更大的鱼,就是谈绵利用科举之事贪墨。”
  岑鹤珏眸底微动,仍是没有说别的话。
  “在千金阁,你利用我的身份,让旁观者更加重视这件事情。”
  秦翡条理清晰:“昨日我遇到了袭击的时候,你就想到了,要将这两桩案子联系在一起,父女俩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你就可以完完全全把谈家压垮,秦瑾也就断了一只手。”
  岑鹤珏闻言,眸底潋滟几经流转,语气意味不明:“殿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秦瑾吗?”
  因为岑鹤珏要皇位,而秦瑾是秦帝的儿子,很有可能会代替秦帝另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皇子登上皇位。
  让秦瑾孤立无援,他才好下手谋权篡位。
  当然,这些只能在秦翡心里过一遍,当着岑鹤珏的面,她若是说出来,只怕他会要了她的小命。
  “那是因为少师你教习了秦瑾,知道他日后不是一个合适的君王,不认可他,自然也就不喜欢他了。”秦翡道。
  岑鹤珏扬唇,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好像极具吸引力的黑洞,危机四伏,“殿下真是冰雪聪明,那殿下知道,微臣属意谁当君王吗?”
  秦翡微顿,空气都好似跟着男子的试探而凝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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