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在地上,我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在丞相府的时光。
那时我虽然眼盲,父母却从来不曾亏待过我,还将我视若珍宝。
给我他们能给的所有的爱。
我和煦,经常会说些爆冷笑话的爹。
我脾气暴躁,却记得家里每个人喜好的娘。
全都死在了这场无聊的阴谋里。
曾经我无所顾忌,全心全意的对待,就换来如此狠厉的背刺。
我弄清楚了真相,却也被伤得彻底。
我被反剪着手,无法挣脱,但是我的衣袖中,掉出来了一个东西。
我握着它,就像握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
面对着顾月泠,我淡淡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顾月泠嗤笑着开口。
“你不会是还在等着天降奇迹呢?
我告诉你,从庐州到长安城,至少需要健硕的马匹跑上足足两个日夜,
才有可能能够赶到。”
“况且我是直接将你传送来的,楚初霁能不能反应过来,
是我绑架了你来长安,都未可知呢。”
“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他能瞬间到你身边来吗?”
“失去了男人庇护的你,必死无疑!”
“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我们独立女性,是不需要靠男人的,
而你,一辈子都需要依附着男人活着!”
顾月泠说着说着,还不解气,还想要来到我跟前再狠狠踢我几脚。
我嘴角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
“你不靠男人,那你火急火燎要嫁给季礼,又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你吗?”
顾月泠当然知道季礼娶她不过是为了利用。
也知道自己陪嫁丫鬟上位,终究还是名声上面不好听。
但若是承认了,她便再不能在我身上找到任何优越感。
于是她将一腔恨意,又想转移到我身上。
于是一下又一下,狠狠揣着我的身体。
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
我却一转头,将她的一条腿紧紧抓住。
然后在将衣袖口内的毒针,狠狠地打进顾月泠的身体里面。
“你!你是什么时候挣脱开来的?”
她的声音惊惧又带着不可思议。
我平静开口。
“妹妹你可真是个蠢货,你自己有那么厉害的武器,但是你却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呢。”
楚初霁在我临走之前,在我的手里塞了许多保命的武器。
其中便包括小刀,被绑架时也能方便割开绳子。
以及飞针,针尖上有足够让成年男子昏睡三天三夜蒙汗药。
我将自己身上的粗绳取下。
将顾月泠绑了个结实,扯了她身上的衣服布料,塞了她满嘴。
让她无法求救。
我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能先将房间门紧闭,按兵不动。
为了防止她闹出些什么新的幺蛾子,我守在她身边。
一刻不敢歇息。
我不明白顾月泠对我这些莫名其妙的敌意来自哪里。
她为何以不靠男子而自豪?
为何将登上权力巅峰的前提条件,定为我的家破人亡?
她就算不是被贱卖去勾栏的风尘女,但是她论品行,论才能,论胸怀。
又有哪个是比旁人强的呢?
她源何拥有如此强烈的底气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