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悔的肠子都快要青了。
当时南鸢明明提醒过他,她是陆慕言的妻子,一旦动了她,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只是想要找回点面子,觉得南鸢这样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有人为她讨公道。
怎么都没想到,南鸢没骗他!
她真的是陆慕言的人!
“陆总,是我有眼无珠!我跟陆太太道歉,您千万别弄死我!”
他的脸颊高肿,牙齿还掉了两颗,说话含糊不清。
陆慕言居高临下的睨着梁建南,目光阴鸷,宛若在看一只蝼蚁。
“这个你见过吗?”
梁建南努力瞪着一双熊猫眼,看清楚他手机里的那条陨石项链照片。
“没见过。”
“确定?”
两个字,威压感十足。
梁建南的小心脏狠狠的颤了几下,“陆总,我现在都已经这么惨了,我怎么敢不跟您说实话?”
陆慕言未语,只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峰。
是掉在了出租车上,还是南鸢将这条项链藏了起来?
手机再次响起,乔鸿信声音沉哑的道:“慕言,我现在在机场,明天能安排个时间吗?”
“好。”
陆慕言转身便要走,身后传来梁建南哀哀凄凄的求饶声。
“陆总,您就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他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过去。
对于这种垃圾,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不会要你的命!”
梁建南暗暗松了口气。
就算是残了,也比死了好!
然——
这口气还没有喘匀,又听到更加森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毕竟,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话落,他抬步离开。
身后,梁建南脸上的血色完全退了个干净,一股巨大的寒意将他包围,他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南鸢醒来时,看到趴在床边的黎梦,心莫名有些酸。
“小鸢,你醒了?”黎梦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不哭!”南鸢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擦眼泪。
黎梦握住她的手,“我这是喜极而泣!”
“我想要去方便一下,能扶我一下吗?”
南鸢这个样子,黎梦就算能抱的动她,也怕弄疼她。
她皱眉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都已经快九点了,陆慕言去做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恼的,就连之前对他的改观也完全消失无踪。
“梦梦,怎么了?要不还是叫护工吧!”
“没什么!”黎梦先将输液架挪开,小心翼翼的避开她手上的留置针,扶着她坐起来,“能走吗?”
“没事!”
在狱中的三年,她伤的最重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人硬挺过来的。
见黎梦又红了眼眶,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梦梦,我真的没事!只是小伤。”
“你这样,我更难过!”
“好了!别哭!你瞧,我的一双手还好好的!”
“像梁建南这种人渣,就应该阉割了,然后喂狗!”
南鸢被她惹笑,“哎呀,扯到了伤口!你不许再逗我笑了。”
从卫浴间回来,已经是十多分钟后了。
南鸢望着天花板,声音闷闷的说:“梦梦,我能守得住自己的这颗心!陆慕言这种男人,就算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怨与恨,也不是我能高攀的人!”
她越是清醒,黎梦越是心疼她。
两闺蜜的手紧紧的握在一块,一切尽在不言中。
门外,清楚的听到南鸢这话的陆慕言忽然就失去了推门进去的勇气。
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最终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陆慕言按响乔鸿信酒店房间的门铃。
乔鸿信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圈下也是一片青淤。
“我已经收拾好了。”乔鸿信道。
“乔伯父,您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
“吃不下。”
“还是多少吃一点吧!我记得乔伯父说过这个人是您心爱之人!那我能问问,您二人是怎么分开的吗?”
乔鸿信眸光闪了闪,唇线紧抿成刃。
“乔伯父,我无意打探您的隐私!不过是想不通,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不能相守。”
昨晚听到南鸢说的话后,他几乎彻夜未眠。
他可以骗过任何人,却唯独骗不了自己。
越是跟南鸢接触下来,他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但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太多。
这些不像一个随手就能解开的疙瘩。
所以,他想,会不会乔鸿信跟南忘当年也是因为什么而不得不分开。
“别看乔家现在风光无限,但那时候我就是个穷小子。”
“是因为贫穷?”陆慕言追问。
“慕言,我不想说这些往事!是她不肯见我吗?”乔鸿信追问。
“不是!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乔鸿信现在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车子停在京北墓园外,乔鸿信脸上的表情挺一言难尽。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乔伯父想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你是说……”
陆慕言颔首。
乔鸿信踉跄了下,幸好陆慕言伸手扶住他,他才勉强站稳。
“怎么会这样?”他呢喃着,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稳了一会儿情绪,陆慕言领着他去了南忘的墓地。
黑白照片里的人笑的一如从前般温柔,却再也不可能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陆慕言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道:“乔伯父,我在山下等您。”
“好。”乔鸿信声音哽咽。
来到墓园tຊ门口,被保镖桎梏住的乔安安怨恼的瞪着他。
“你的人凭什么抓着我不放?”
“我听乔伯父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在他登机之前,他还吩咐人去找你!”
乔安安气的咬牙:“所以,你是打算将我交给我爸爸?”
“看你的表现!”
“陆慕言,你这样就挺没劲的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乔伯父也一样!他若是愿意告诉你,那一定会主动说!你偷偷摸摸的跟过来,只会让他为难!”
“你又不是我爸爸!”乔安安的抬脚踹去。
陆慕言闪身避开:“我以为三年时间,你成熟了,不想还是这个样子,任性的让人头疼!”
“看起来你挺爱你的未婚妻啊!”乔安安嘲讽。
陆慕言墨色的眼眸之中,阴云迅速凝聚,吩咐保镖:“送她去机场,护送她回Y国,交给乔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