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封跟我说了那个,那个‘陈氏事务所’以前的事,太乱,不适合你。”谢父语重心长道,“那种贪图利益,没有道德底线的律所,简直就是在抹黑我们律师这个行业!”
谢清歌总算知道盛寒封没离开的那几分钟里是在给谁打电话,又说了些什么了。
这么大人还打小报告,无耻。
“爸……”她还想再争取,有些急切的说道。
谢父却叹了一口气:“你就听爸爸的,辞了,换一个。爸爸和小叔还能害你吗?”
谢清歌抿抿唇,不说话了。
她可以拒绝盛寒封,却不能拒绝自己的父亲。
半晌,她像是皮球泄了气,无精打采道:“我知道了,爸。”
谢父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这么多年,他为了事业离开女儿,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可以给她优渥的生活,却始终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与自己悉心长聊过,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才好。
夜晚谢清歌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
盛寒封的那张脸似乎是被钉在了她的脑海里,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样的。
失眠到半夜,她猛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盛寒封是个混蛋,盛寒封是个混蛋……”
莫名其妙地来插手她的事情,还和谢父打小报告,不是混蛋是什么?
已经答应了辞职,明天便也不用早起了。
谢清歌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走到阳台上,再三确定谢父不会突然醒来,才从兜里摸出了盒烟。
她家不高,在三层,面积也不是很大,两室一厅足够,价格也不贵,是谢父托盛寒封帮忙找的。
谢清歌刚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细烟,火还没点上,楼下蓦地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在阳台上一跳,那烟就从指缝中掉落。
惊魂未定之余,谢清歌看向楼下的罪魁祸首,定睛看清后却是一愣。
竟然是盛寒封。
他没走?
盛寒封朝她挥了挥手,指间一点猩红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烟雾像线条一样勾出一幅画。
谢清歌撇撇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盛寒封突然动了动嘴。
分明距离很远,分明夜色很暗,可谢清歌还是看懂了他的嘴型。
不乖的……死丫头?!
怒气直冲心头,谢清歌觉得自己真的不吸取教训,一次两次被他耍。
她愤恨跺脚,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本想出去透口气,没成想回来后心情更不好了。
谢清歌重重躺到床上,将狐狸玩偶当成了盛寒封连揍了好几拳。
揍完,心情终于好点。
她重新躺平,习惯性地拿起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有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早点睡觉,不许熬夜。”
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盛寒封。
谢清歌没回,将手机丢在一边。
但没过片刻她又翻过身,重新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
一如既往的长辈口吻。
关你什么事?谢清歌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但……她的心里,似乎还是冒出了小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