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封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你生我的气可以,但你不能这么任性,拿自己的前途赌气!”
“赌气……原来你以为我是在赌气。”谢清歌倏地冷笑,“小叔,我为什么要和你赌气?你不要以为你和我生活了十多年,就很了解我行不行?”
“谢清歌!”盛寒封的脸色阴沉下来,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攥得青筋突起。
不等他说完,谢清歌抬声道:“你管不到我!”
隐忍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顷刻迸发。
盛寒封的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我管不到你?你还叫我一声小叔我就能管。”
谢清歌死死地盯着车外向后滑去的景象。
半晌,她似是咬牙切齿道:“行啊,从今以后我就不喊了,盛、霆、深。”
她明摆了就是要找他的不痛快。
盛寒封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
像是养了一只小猫十年,最后小猫长大了,却对他伸出利齿和尖爪。
没良心!
没良心的臭丫头!
盛寒封觉得头疼得要命,差点要爆炸。
车子最终停在楼下。
还没停稳,谢清歌就去掰车把手。
盛寒封眼疾手快地上锁。
门打不开,谢清歌瞪过去,语气倒是装的很平静:“盛先生还有什么事?”
盛寒封眉心一跳,用了好些力气才压下心头的那点燥郁,尽可能好声道:“我说真的,不要留在‘陈氏事务所’。”
谢清歌不应。
他又说:“如果你不想来‘盛氏事务所’也没问题,还有很多好的律所,我介绍你过去。”
然而言罢,谢清歌的眸底涌上嘲讽。
“盛先生这番话,当真是和三年前毫无差别。”
“只可惜,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你庇护的小女孩了。”
说完这句话,谢清歌就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盛寒封见到她窈窕的背影,有些受挫的拍了拍手中的方向盘,
他是真的很讨厌这种一切都失控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只有从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感觉到。
谢清歌下了车,走到门口,隐没在树丛后,
她偷偷的看盛寒封的车划过了她的视线。
他根本不知道,从很久之前开始,她每次都会目送他离开。
他像个什么都不懂的长辈,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以为能操纵她的人生。
他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他根本不知道,接受她的爱她才能好起来。
谢清歌擦了擦眼角,不想为这个冷漠刻薄的男人再流一滴泪,
谢清歌回到家时,谢父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寒封送你回来的吗?”谢父从眼镜后面抬起眼。
谢清歌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
谢父放下手机:“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立刻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可能是我太累了。”
都是血浓于水,当父母的总能知道孩子在想什么。
可大概是因为陪伴女儿的时间太少,谢父并不能看谢清歌的内心。
他拍了拍身边,沉声道:“来,清歌,你坐下,爸爸和你说几句话。”
谢清歌趿拉着拖鞋,乖巧地坐在了谢父的身边。
不料谢父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现在的那个律所,明天就去辞了。”
“为什么?!”谢清歌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