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黎舒舒不理解。
路羡青被她的问题问的困惑,“什么为什么?”
“路羡青你放下恩怨仔细想想啊,你当初娶我是为了冯舒兰。如今你已经成亲,那些流言蜚语不在。”
“若是我死了,你可以假借思念亡妻的名义,此生不娶。也可以守住对冯舒兰的衷心不是吗?”
黎舒舒分析的头头是道。
都是从他的利益出发,“我实在想不到你拒绝的理由啊。”
“你要我杀人?”
路羡青的脸色难看得厉害。
黎舒舒摇着头否认,“不是让你杀人,你就轻轻推我一下,我真的会留下遗书的。”
“你若不相信我,遗书你来写,我再用自己的笔迹誊抄一遍,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
对面的人彻底没了言语。
她为了死,倒是想得周全。
一时间,路羡青说不清楚究竟是烦躁于她的细心,还是烦躁于她的用心tຊ良苦。
亦或者是在烦躁,这世间竟无半点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路羡青丢下一句,“你真是疯了。”之后。
便离开了殿内。
黎舒舒追出来还想再些什么,看到外面还有宫女便合上了嘴巴。
两个人被人领着去了西福宫的正殿。
此时,郭佩妍正在向叶澜炫耀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一定是在诓骗朕。”
“陛下若不信,等一会儿人来的,你亲自听一听。”
叶澜满脸羡慕,“她当真开口叫你母后了?”
“那你说,她会不会也叫我一声父皇呢?”
话音落地的瞬间。
黎舒舒小跑着过去,大声地喊了一句,“父皇。”
叶澜怔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和郭佩妍的情绪差不多,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感慨和欣慰。
“映月,快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黎舒舒正准备走过去,又被路羡青拉住衣袖,“别忘了规矩。”
路羡青只得到了一个白眼,还有一双空置的手。
人根本不管他的提醒,径自走到叶澜的面前。
“父皇,母后,今日我来得太晚了。”
叶澜满眼的开心,拉着她的手,“晚些就晚些,有什么的。”
“朕和你母后能看见你就高兴。”
“父皇母后,我是因为去给你们买东西,所以才来晚了的。”
郭佩妍一听,瞳孔放大,“给我们买东西了?”
“虽然这些东西肯定比不上宫里的,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嘛。”
这时候,路羡青开口。
“公主,在父皇母后面前,要自称’儿臣‘。”
不等黎舒舒反应,叶澜抢先回了一句,“无妨。”
“映月想如何叫就如何叫,只要她高兴就好。”
叶澜顶着一张威严成熟的帅脸,却说着最宠溺人的话。
路羡青不再对她指手画脚。
四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和谐的气氛。
黎舒舒像一只小鸟,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有很多回忆,都是从真正的映月公主那里获得的。
“映月,都怪本宫从前忽略了你,才让你的日子过的那么苦。”
黎舒舒摇摇头,“不是的,母后。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一直担心因为自己的存在,会给父皇母后带来麻烦,所以才隐藏起了对你们的爱。”
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传达者。
用她的身体,做着说着映月公主从前不敢做,不敢说的感情。
郭佩妍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哭出来。
就连一向高高在上的叶澜,也是铁汉柔情。
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
路羡青暗示他们应该回去了。
黎舒舒却一把抱住郭佩妍,“母后,我还不想回去的。”
“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上,再多陪陪你。”
“公主,父皇和母后要休息了。”
路羡青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温声劝着。
可该被提醒的人假装听不懂。
旁的人倒是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只见叶澜捂嘴笑了笑,“行,映月今晚就留下来吧。”
“多陪你母后说说话。”
“陛下……”路羡青有些心里没底。
叶澜抬起手,阻止了他继续,“朕知道你们是新婚,如胶似漆。”
“今夜你也一并留下,你们二人就住在西福宫的偏殿里吧。”
这下子,换成是黎舒舒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她原本只是想远离路羡青。
怎么到了最后,竟然会演变成这种结果了呢?
“父皇,夫君明日还得给太子授课,住在宫里怕是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弟弟上课的地方离西福宫就几步路,难道比回路府还不方便吗?”
话已至此,再拒绝就显得不礼貌了。
于是,两个人就被安排在西福宫的偏殿里住下。
黎舒舒看着面前一张床,疑惑问,“这不是皇宫吗?”
“这床怎么比我在路府的还小。”
言外之意是,这床怎么可能睡得下两个人。
路羡青却不以为意,自然地开始褪去身上最外层的衣服。
见他动作,黎舒舒赶紧将他的外袍拉上来,“别,有话好好说。”
“你不能因为在宫里有人逼你,就对不起你的兰儿。”
“没人逼我。”
路羡青把她的手拉开,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很快,他就脱得只剩下了最里面的中衣。
这样还不够。
他的目光侧过来,反问道:“公主不脱吗?”
黎舒舒僵硬地摇摇头,“我还不困呢。你先睡吧。晚安。”
说完,她就远离了床边,坐到了圆桌旁。
路羡青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唇角勾了勾,随后直接躺上床。
“那床就我睡了,就麻烦公主自己打地铺吧。”
说完人就背身转了过去。
黎舒舒立刻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拍了拍桌子,“路羡青你耍花招。”
“是公主自己不睡的,刚才不是给你机会了嘛。”
她压低声音,暗暗骂一句‘狗东西’。
“公主,我能听见。”
“听见就听见呗,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黎舒舒走到床边,果断把床上的被子拿走,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一床褥子垫在地上。
才安安稳稳地躺下。
刚闭上眼睛,又忍不住对路羡青示威。
“别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
“现在的我,不是你们谁都能欺负的。”
“是吗?”
路羡青的声音显然是在笑。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人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的话,也只是因为想要达成某种目的。
至于映月公主的目的嘛,左右不过是他而已。
“那就祝公主,永远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