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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婢子闻言,拿着扫帚的手一顿,随即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抿了抿唇,“回三娘,婢不知。”
  傅朝颜眉头微蹙,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敛了神色,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也不同往日那般温柔。
  “你不肯与我说实话,莫不是是爹爹让你们瞒着我?”
  那婢子一听,吓得连忙跪下,额头都冒汗了。
  “婢,不敢欺瞒三娘,五娘她……的确是回府了。”
  说到这,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傅朝颜的脸色,见她未曾动怒,才又试探着开口,“五娘是因病重才回府的,这几日都待在屋子里养病。”
  傅雪拥也病了,看来她待在庄子里的日子并不好过,算了,她担心她干什么,与自己又没关系。
  傅朝颜眼眸下垂,看到还跪在自己面前的婢子,无语了片刻。
  难道我看上去很吓人?
  她刚才说话已经很温柔了,她怎么还吓成这个样子,傅朝颜在心里忍不住反思自己。
  “你下去吧,放心,我不会将你说的话告诉爹爹。”
  傅朝颜本意是想好好安抚一下她那弱小的心灵,可谁知,那婢子似乎听了自己的话,好像更不安了,一溜烟地跑了。
  傅朝颜在心里继续无语。
  霍傅府俩家的住宅并不在同一个坊门里,因此他们赶在坊门关闭前回了府,一回府,傅朝颜就让人叫了大夫过来。
  医师诊过脉后,开了几副祛风寒的药,说霍珏受了寒,并无大事,等吃过几次药后,便会好,还提醒她千万不能让人再受凉了。
  春归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放在食案上,“娘子,药熬好了。”
  “嗯。”傅朝颜点头应了声,往床幔那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似乎还没醒,她对春归道,“先拿去疱屋吧,待夫君醒了再喝。”
  春归点头应下,拿着药碗出了门,她才走了几步,就瞧见元冬跟了上来,一脸担心地问,“春归,阿郎可好些了?”
  余光突然瞥见春归手里拿着的药碗,脸上立即露出慌乱的神色。
  “这药……阿郎,怎没喝下,莫非。”
  “姑爷只是睡着了,没醒,少夫人让我先把药拿去疱屋温着,待姑爷醒了,要喝的。”
  春归说完,又嫌弃地看了元冬一眼。
  “听闻你自小跟在姑爷身边,怎没学到姑爷的半分稳重。”
  后者闻言脸顿时囧了,他这是被一个刚来的小娘子嫌弃了?
  元冬表示很不服气,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你这小娘子……也一样,没学会你家少夫人半分温柔。”
  “你……你,我不与你说了。”
  春归气得都说不出来话了,竟敢说她不温柔。
  她自认为自己可是全天下第二温柔的小娘子,至于第一当然是她家少夫人了。
  这个元冬竟然这样说她,她觉得他的眼睛可以不要了。
  元冬看她被自己怼的说不出来话了,气得脸色通红,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于是,开口试图补救。
  “方才我说岔了,你只是嘴巴毒了点,其实还挺温柔的。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春归的气就会消一点,没想到她的脸色更差了,一双杏眼恶狠狠地瞪着他,随后,踩了他一脚,然后走了。
  元冬的脚被踩的生疼,心想,这小娘子的脚劲也忒大了点吧,她果然是个泼辣的。
  傍晚,傅朝颜服侍着霍珏喝了药,精气神已经好多了,想着明日他要上朝,心里不由唏嘘了一声,带病上班,实在辛苦。
  “你明日可否告病一日?”她问。
  “何事?”
  傅朝颜沉默着没说话。
  霍珏起初茫然,随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笑容,“无事,你莫要为我担心。”
  傅朝颜在心里翻了白眼,谁为他担心了,她只是怕他明天晕倒在朝上,丢人罢了!
  半夜,霍珏迟迟未能入睡,精神异常清明,转头看向躺在他身旁睡得正香的女人,心里莫名一暖。
  天逐渐热起来了,一转眼便要清明了,霍珏的风寒早已好了,恢复了每天天未亮就起床练剑,而傅朝颜则继续躺在床上大睡着。
  “嫂嫂,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啊?”四娘迈着小短腿,进了疱屋,就见她家嫂嫂正在揉面团。
  四娘是霍珏的妹妹,今年不过才七岁,由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受尽家人宠爱,但性子并不娇纵,反而很是活泼可爱。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傅朝颜把揉好的面团,分成一小节又一小节,又叫春归在锅里捞了个茶叶蛋出来,让四娘吃。
  “四娘做完功课了?”傅朝颜用擀面杖,将面团揉开,馅料早就调好了,直接包就行。
  又叫一个婢子烧水,这是傅朝颜自己开的小厨房,平日没事的时候,就捣腾着吃的,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讨好婆母他们。
  “嗯,做完了,不做完阿娘不让走。”
  四娘小口吃着茶叶蛋,觉得美味极了,想起做也做不完的功课,顿时小脸一沉,委委屈屈。
  “嫂嫂,我不想读书,也不想写字了,你可不可以跟二哥说放我几天假?”
  她的功课是由二哥管着的,平日不但要读书写字还要练琴,真是够累的。
  “你觉得你二哥会听我的吗?”傅朝颜反问。
  大姐,你别闹了,虽然你二哥对我是挺好的,但教育起人来也是够吓人的。
  “嫂嫂,求你了。”四娘跑过去拉起她的袖子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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