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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雪拥在听到三娘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的恨意就已经快抑制不住了,等听到玉瓶的一阵嘲讽,她整个人都快疯了。
  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莫不是当初小娘被傅朝颜陷害,小娘怎会死,自己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竟连一个贱婢都敢随意羞辱自己。
  这一切都拜傅朝颜所赐,她发誓,等她病好了,她一定会把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弄死!
  玉瓶看傅雪拥越痛苦她心里就越得意,嘴巴忍不住又多讽刺了几句,有一种不把她给气死,她不罢休的架势。
  “没能嫁入霍家,五娘心里必是伤心极了,不然你去求太夫人让她去和霍家说,让你去做霍少尹的妾?”
  “你这贱婢,住嘴!”她这等身份,怎会去做妾!
  玉瓶收住了脸上幸灾乐祸地笑容,眼神再次变得尖锐起来。
  “五娘,我也是顺口提了那么一嘴,你别当真,你想去做妾,人家霍少尹还嫌弃呢,他和三娘恩爱的紧,旁的人想插进去,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
  傅雪拥所在的这个院子萧条着,没什么人气。
  而主屋里,此刻正是热闹着,祖母看着面前的新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点也不符合她平日稳重地样子。
  傅岑脸上也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有几分真假就不知道了。
  “谨之,三娘自小顽皮,还望你这做夫君的多体谅些。”
  听听,多感人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个好父亲怕自家女儿在夫家受欺负了,在这儿给女婿说好话来着。
  虚伪,实在是太虚伪了。
  “岳父,说笑了,阿念,聪慧懂事,待我以及家中长辈都极好。”
  阿念?他是怎么知道我小字的,傅朝颜这会儿看向霍珏的眼神不由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偏偏某人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不知道是真没察觉到还是装作不想察觉到。
  总之,男人的心思像海底一样深。
  安静坐在席上,又听他们聊了些家常,傅朝颜实在觉得无聊,霍珏似乎有所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俩人的动作不大,身前有食案遮挡,因此他们的小动作并未有人发现。
  傅朝颜的手被他拍的痒痒的,想要挠,不只手痒她感觉自己的心也一并痒起来。
  空气里突然弥漫着一股隐秘又刺激的暧昧,看不见,摸不着,似有似无,如雾一般。
  用完午膳,傅朝颜带着霍珏回了她以前的闺房,她也是真服了霍珏,明明发着烧,竟还有精力应付傅岑的话。
  她爹爹自私又狡猾,方才几句话拐着弯想要给霍珏下套。
  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幸好霍珏清醒,才没被她爹爹套了话去。
  霍珏跪坐在席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觉有点疲倦。
  突然这时有一双修长白嫩的手轻轻揉着他的额头,娇娇柔柔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刚才就想问了,夫君怎会知道我的小字?”
  霍珏眼睫微颤,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拿起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了杯茶,才不紧不慢地回道:“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吗?”
  傅朝颜闻言,手微顿,似乎再回想,随后她继续手上的动作,回道,“记得。”
  她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些,她还记得当时她差点被他一剑捅死。
  还别说,她的手劲还挺大的,被她压的那处都红了,傅朝颜不敢再tຊ使坏,松了手,转而看着他。
  霍珏被她盯这样盯着不自在极了,抿了抿唇,“那晚我捡了你的香囊,无意间看到的。”
  “真的无意?”
  霍珏闻言轻蹙眉,这种被人怀疑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他直视她的眼,再次强调,“无意。”
  傅朝颜没放在心上,在她的观念里,知道女子小字莫过于别人问她的名字,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刚才她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捉弄霍珏一番罢了。
  谁知他还当真了,竟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无趣!
  “你喜我唤你阿念吗?”过了会儿,霍珏突然问。
  “不喜。”傅朝颜抿唇,阿念这小字,并不属于她。
  “那私下唤你朝颜可好?”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真正的名字。
  傅朝颜有些愣神,因为已经有许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在这里他们都叫他“三娘”,可她不是三娘,而是傅朝颜。
  “夫君,为何要唤我朝颜?”傅朝颜问。
  “因为清晨的第一抹朝阳颜色最好,我觉得很配你。”霍珏还有些不好意思,手抵住唇,咳了两声。
  这是她父母取得名字,只因为父母名字里带着这两个字,所以她是属于爱情的结晶。
  但就在刚刚霍珏赋予了这个名字新的含义,是属于她自己的。
  “好。”傅朝颜眼角露出笑意。
  又见霍珏神色有些疲倦,她问:“夫君,可要上榻歇息。”
  “朝颜,同我一起。”霍珏没有拒绝,还邀请她。
  傅朝颜为他宽衣,让仆妇端了热水,简单洗漱一番,二人一同上了榻。
  “昨晚没伤到你吧,今日身体可有不适?”他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傅朝颜脸红了,她能说除了今早咳嗽了几声,都还挺好的。
  其实昨晚她能感觉到,霍珏在这方面待自己很温柔,因此并未吃多少苦头。
  “那便好,等几日我休沐,带你出府逛逛。”
  霍珏想着她对这个地方应该还是陌生的,人一旦到了陌生的地方,本能的就想逃避。
  窗外梨花开了,大片雪白的花瓣落在地上,将地面染上了一抹亮丽的白色,上面沾了新鲜的泥土,让这抹白添了点别样的意味。
  屋里这是静悄悄地,傅朝颜拉好床幔,打开房门,让春归去疱屋熬一些驱寒的药。
  春天,自古以来,都是一个极其容易引发流感的季节。
  她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正要关门,眼尖地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玉瓶?她怎么会在这儿,她现在不是应该和傅雪拥待在乡下庄子里,她疑惑着正要叫住她,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叫住一个打扫院落的婢子,问,“五娘可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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