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这次的突发状况,实在是吓坏了全家人。
就连一向对他要求严格、事事都要说上两句的父亲季弘,这次也在家中一夜未眠。
更不用说季老爷子了!
柯敏昨晚一收到消息,便立刻乘坐飞机赶了回来。
在这个时候,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儿子重要。
季柯也不语,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是想上洗手间。
柯敏见他这般模样,瞬间心领神会,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起身。
待重新回到床上,柯敏已经盛好了粥,满脸慈爱地想要亲自喂他。
季柯哪会让她喂,他活了25岁,都没享受过亲妈喂饭这待遇。
他赶紧伸出手端了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柯敏其实并不了解自己儿子,更不可能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把自己弄成如今这样。
但作为母亲,心中当然满是心疼。柯敏尽量放柔了声音说道:“发生了什么事,能和妈妈说说吗?”
“没事,帮我再添一碗。”季柯没用勺子,直接端着碗两三口就喝光了那碗粥。
他确实是饿了,想想自己这些天,确实是在作死,基本上没正经吃上一顿饭,可顿顿却少不了酒。
柯敏见他明显是不想说的态度,不由得沉下声来:“阿辞,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答应给你三年时间,可这才几天你就把自己玩出了胃出血。”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语气似乎强硬了些,又放低声音:“你向来有分寸,怎么闹都行,可自己的身体绝不能当作玩笑,爷爷昨晚回去血压都高了,你知道吗?”
听闻老爷子血压升高,季柯才正色道:“您让他们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他说完,接着喝完第二碗粥,便又静静地躺下了。
季柯觉得,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的身体,还是关心这家里的唯一继承人倒下了。
这一刻,季柯甚至有了不管不顾的念头。
为了所谓的责任,他放弃了阮鸢,而阮鸢却放弃了他们的孩子……
如果给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是会心疼,还是会觉得这个孩子流得好呢?
季柯心中又开始刺疼、憋闷,那女人做完手术就不管不顾地跑了,她才是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坐在病床旁边的柯敏见儿子闭上了眼,也不敢再说下去,毕竟人还病着。
她只能轻声道:“我先回去看看你爷爷,中午再过来!”
季柯依旧不语,此刻的他只想求得一份清净。
然而,季家太子爷住院,又哪里会有真正的清静呢?
他的母亲柯敏刚离开不久,安子沁便与宋微提着保温瓶前来敲门拜访。
季柯不耐地蹙起眉头,依旧保持着沉默,根本不愿搭理她们。
安子沁望着季柯苍白的面容和冷漠的态度,心疼得眼眶里的泪水直打转。
她轻声说道:“阿辞,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啊?”
宋微轻轻拍了拍安子沁的肩膀,接着看向季柯说:“季少,子沁昨晚就想过来,只是担心会影响到你休息,今天一大早就熬了些粥急忙赶来了。”
季柯只是语气冷淡地回应:“我没事,刚喝了粥,这个你提回去吧!”
此时的他,有种强烈的想要出院的冲动,这里完全没个安静的空间,他看谁都觉得厌烦,心口有一种易怒易躁的感觉。
安子沁没想到季柯的态度如此冷漠,她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带着鼻音喊着:“阿辞……”
季柯闭上了眼睛,轻声说:“我想休息了,你们先走吧!”
他对她们的关心置若罔闻tຊ。
宋微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安子沁说:“算了,我们先走吧,让他一个人静静。等他身体好点了,我们再来。”
安子沁满是疑惑季柯的态度,不舍地看了季柯一眼,可现在他毕竟还病着,不好硬问个究竟,也只能跟着宋微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宁静,可季柯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
他立刻掏出手机,在五人群里发了一段语音,语气极为不耐烦:“谁让你们说我在医院的!林澈,要么给我换病房,要么让我出院,要么让大家都别来!”
……
林玖儿在其他城市拍完外景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粤州。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市的街道上,给整个粤州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外衣。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顾宴礼的出现瞬间打破。
那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旧情的男人,此刻站在她家门口,犹如一颗突兀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顾宴礼身穿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却带着私心前来找她打探阮鸢的消息。
林玖儿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感与厌恶。
她看着站在家门口的顾宴礼,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决绝。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顾宴礼,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林玖儿的声音冷漠,这些生来优越的富家公子,还真没一个例外,都是人渣。
林玖儿当初被顾宴礼骗身又骗心,虽说自己也有责任,可要是一早知道他有未婚妻,她林玖儿才不会和他有任何牵连。
顾宴礼急忙解释自己的来意,但林玖儿根本不想听。
这两年里,他找了很多与林玖儿有交集的机会,并且试图给她提供一些资源和补偿,可每当林玖儿发现那些资源与自己相关,便果断拒绝。
此时,楼道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声,气氛紧张而压抑。
顾宴礼就这样被她堵在门口,只隔着不足二十公分的门缝与她对话。
他沉下声音说:“你别跟我横了,横了两年了还不够吗……”
林玖儿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言辞激烈地说道:“你还真好意思说,我现在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也不会透露任何关于阮鸢的消息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玖儿的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妥协。
她正欲关门,结果顾宴礼迅速侧身,挤了一半身体进去,可人猛然被夹着,进不去也出不来。
此时,楼道的灯光有些昏暗,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