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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延年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顾忌。
  反正李昭月曾经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他。
  就算以为他是许延年也无妨,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要他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他。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公主,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许延年眼眸一瞥旁边的李昭月:“你作为一个公主,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他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李昭月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许延年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公主,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昭月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以前确实是有,但在许延年离去后,她也真的再没来过这地方。
  观察着许延年极力压抑火气的表情,她只觉得十分有趣。
  突然,不知哪家没长眼的蠢货少爷对着近月楼弹琴的姑娘调笑道:“这小模样倒是不错,不如跟少爷我回家当个姨娘,也不用再干这人前卖笑的活!”
  台上的小姑娘大抵刚出来没多久,有些无措。
  许延年蹙眉望去,这么久了,盛京城唯独这点没变。
  便是这无处不在,无所事事,每天领着一群狗奴才欺男霸女的碎嘴子纨绔没断过。
  他火蹭的便冒了出来。
  许延年阴阳怪气道:“给人卖笑,总比回去伺候狗强。”
  “哪个贱……”那蠢货少爷一扭头,看见许延年身后眼神冷凝如冰的李昭月,声音立时咽了下去。
  李昭月这张脸,盛京谁人不识。
  那男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带着仆从灰溜溜离去。
  李昭月面无表情瞥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对着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队末一个侍卫悄无声息离开。
  台上小姑娘对着许延年感激一笑。
  许延年略一颔首,又转头对李昭月兴致缺缺道:“既然没位置,那便回去吧!”
  李昭月看着那双懒散又漂亮的眸子,突然思绪飞远。
  如果她能认识最早的许延年,会不会就是这般模样性格?
  以前只听皇兄说,沈靖家中有一弟弟性子极有趣。
  她见过那人一次,那是他刚随兄长来盛京,一身戎装俊朗至极。
  朱雀街上,一群纨绔围着闹他,却被他一手利落漂亮的功夫全都揍趴下。
  打完人他还拍拍手故作感慨:“这盛京的公子哥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扔到军中,只怕活不过一天。”
  可功夫再好到底年纪轻,他差点被人偷袭暗算,李昭月折扇甩出去随手一救。
  而后她面容淡漠,语气不虞地看向那群人。
  “当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己去盛京府领十个板子,如果不然,便邀各位的父兄进宫饮茶探讨一下教育问题。”
  或许正是那次种下的因果。
  后来她去了西南,许延年回了北疆。
  再次见面便是被逼成婚,她心中带着怨气,竟忘了,他原来也是这般骄傲飞扬的性子。
  许延年不知她在想什么,已经自顾自往外走去,突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越嗓音。
  “公子真是豪杰,直言不讳,上次是我言语冒犯,不若上来饮一杯,也好让我有个赔罪的机会。”
  许延年和李昭月同时抬眸望去,只见二楼一翩翩佳人笑着说话。
  正是林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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