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有苏霆屹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许延年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他现在已经不是许延年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许延年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他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驸马。”
许延年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李昭月的声音传出:“云棠,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辞殿下。”
云棠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殿下恕罪!”
许延年摆摆手,李昭月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他身边并肩而立。
“云棠,是公主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李昭月将公主府交给了云棠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云棠小心翼翼看了眼许延年,许延年识相地欲离开。
李昭月却淡淡道:“说。”
云棠垂眸禀报:“公主,苏霆屹逃了。”
许延年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苏霆屹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李昭月眼眸冷厉幽深:“逃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男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公主府?”
云棠一脸羞惭:“公主,您许久未归,公主府出了奸细,是奴婢失职!”
李昭月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他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云棠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云棠又看了眼许延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许延年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苏霆屹?什么人?”
李昭月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殿下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许延年:“……爱说不说。”
关于苏霆屹和李昭月的问题,他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他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沈靖被封异姓王。
苏霆屹似乎被囚禁在了公主府。
李昭月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他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许延年一甩衣袍,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李昭月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他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沈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她轻声呢喃:“阿珩,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辞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的皇太女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李昭月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李昭月醒来后,许延年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他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殿下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殿下准备马车。”
许延年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迟疑道:“镇国寺。”
许延年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他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许延年俊脸一变。
“李昭月,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李昭月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许延年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李昭月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殿下可要试试?”
许延年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李昭月,监视我是吧?”
李昭月眼含笑意:“不敢。”
许延年看着面前病弱美人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李昭月,他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许延年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李昭月又若有所思道:“殿下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