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一的问题桑月不知道怎样回答。
她只承诺有空就会去点将台福利院。
虚无缥缈的约定。
程季一好轻易地当真，分别时他眼睛很亮。
“好，我会等你来，再见，晚安。”
不知道为什么，桑月望着那双眼莫名有些心虚。
有空这两个字实在具有太多不可确定性了。
她原本的计划本就是12天之后再去见程季一。
只是她突然鬼迷心窍，今天说去就去了。
桑月忽然又想到程季一书包里破损了的助听器。
她不是故意要翻的。
是那时候进医院，把三水放进书包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我看得懂姐姐的口型，所以坏了没关系。”
程季一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只是，桑月可以放慢速度和程季一说话。
因为他是她的被攻略对象，她可以给他许多耐心。
那其他人呢？
桑月想，如果要解决程季一因为听不见而被孤立霸凌的问题。
那么一个好的助听器必不可少。
瑞士的奥迪康G500助听器是16999元。
还没有包括助听器验配中心现场验配助听器之类的费用。
桑月记得自己的小金库里没剩多少了。
或许……江润禾？
再或许……
桑月蓦然想起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传国玉玺。
那可是和氏璧呀。
她记得她专门上网查过，起码值50亿。
……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大燕。
“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吗？”
身着明黄的白玄徽坐在龙椅上，眉头紧蹙，神色阴沉。
暗卫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
“启禀陛下，没有任何线索，无论是皇贵妃娘娘，还是……”
传国玉玺和统召全军的兵符。
这么几个字说出来，只怕他要人头落地。
“废物！怎么好端端会凭空消失！”
白玄徽气得把眼前案上的一切扫落在地。
他大发雷霆：“继续找！”
“是！”暗卫得了命令，匆匆退出甘露殿。
白玄徽坐在龙椅上，疲惫地按着眉心。
可他脑中却蓦然闪过桑月的脸。
“来人，去翠微宫！”
翠微宫。
看着翠微宫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
白玄徽不禁回想起这一个多月以来桑月的变化。
其实桑月有很多地方都变了。
只是当时的他根本不在意。
现在看来只怕桑月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白玄徽想起之前去凤仪宫时，他分明受了风雪。
可桑月却一反常态地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哪怕是他主动张开双臂，等着桑月替自己宽衣解带。
桑月也头也不抬，一昧地做着女红。
明明以前只要平常自己一去凤仪宫，桑月就会很开心。
必然会一边给自己换衣服一边讲今天发生的事。
可后来。
“陛下，您可知娘娘当时已经病得不剩多少时日了？她决心搬到翠微宫，离您最远的地方，心中所想只怕是不愿意您看到她憔悴的病容，可是您何曾关心过？”
“后来奴婢想，或许最后的日子里，娘娘只想为自己而活了吧。”
桑月贴身宫女珍珠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在白玄徽脑海中。
“桑月，你死了，禾儿失踪了，这是否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白玄徽喃喃自语。
一夜之间。
他失去了最爱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
同时还失去了象征着帝王至高无上的皇权的传国玉玺和兵符。
得传国玉玺得天下。
这些时日，白玄徽一直都睡不好。
他害怕一觉醒来江山易主，薛氏百年基业毁于他手心。
白玄徽走到桑月常躺的贵妃榻上坐下。
鼻尖好似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朱栾花香气。
白玄徽知道，这是桑月常用的一种熏香。
闭上眼的瞬间。
白玄徽眼前闪过许多21世纪的画面。
高楼大厦，飞机地铁……
竟然还有穿着短袖短裤的桑月和江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