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只呆呆看着秦芫,静默不语。
一旁的秦父连连点头,正要说些什么。
军营外突的传报:“报!秦监军,北梁大军压境,老将军有请!”
秦父僵在原地。
他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秦芫,眼里满是不舍:“芫儿……”
一直沉默的陆西洲缓缓抬头直视着秦父,语气慎重:“秦伯父,您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秦父顿了一下,他定定注视着陆西洲:“好,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芫儿有什么损失,我定不饶你!”
说完后面,语气满是冷硬。
陆西洲沉沉应下:“小子省的。”
听到这话,秦父神色松了一瞬,他看了秦芫一眼,才毅然转身离开。
随行的士兵们也都离开了。
营帐内陷入寂静之中。
过了良久,陆西洲欣长的身子才动了动。
他跪坐在卧榻旁,小心握住秦芫的手,以前他断不会做这般的事。
于理不合。
但现在,他顾不上这些礼数,他想要做什么,来填补心中的空荡荡的缺口。
入手第一感觉很不好。
太冰了!5
秦芫的手像冰块一样。
陆西洲将双手覆了上去,试图捂热却毫无用处,这一捂就是几个时辰。
直到深夜。
秦芫突发高热,陆西洲便照顾了一晚上,擦身喂药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一连三日,陆西洲都守在秦芫身边。
随行士兵看着陆西洲眼底的青黑,不忍道:“陆御史,您去歇息一下,你都不眠不休三天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
陆西洲一瞬不瞬地看着秦芫,木然摇头:“不用管我。”
士兵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试着出主意道:“您要不和秦将军说说话,或许就能醒过来。”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陆西洲猛地抬头,凝视着秦芫英气的面容,缓缓唤她:“芫儿……”
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喊她。
陆西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个时候,我金榜题名,骑马游街,别的女郎都扔香囊扔花,唯独你不一样。”
说到这里,陆西洲像是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
“你倒好,直接扔了一个匕首过来,差点没把我砸死。”
这份记忆就好像开了一个口子,无数回忆如滔天巨浪翻滚而来。
若自己的性子是水,那秦芫就像火一般炙热。
她天冷会送寒衣,天热会送冰饮。
自己喜欢书籍,她便会搜罗众多孤本。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个时候,陆西洲才惊觉。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生活中竟处处是秦芫的痕迹。
他不禁哽住片刻,才沙哑道:“芫儿,我们还有婚约在身,等你醒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话音一落,秦芫的指尖似乎动了动。
陆西洲没有看到,他陷入回忆之中,继续说道:“其实你误会了……”
说到这,陆西洲低下头,就撞进一双澄清的眸子。
我并没有心上人这句话立马吞了回去。
脑中只是一个念头。
是秦芫!
秦芫醒了!
他错愕一瞬,继而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用极轻的语调说着:“芫儿,你醒了?”
陆西洲生怕吓到了她一般的语气。
令秦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皱了皱眉,许久未说话的嗓子沙哑不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