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看着他,心中莫名生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手腕上雪球的冰冷触感和颜玉恒温热的掌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的心躁动不安起来。
沈听晚抚着自己的心口,想将那股燥热压下去,可鼻尖却突然闻到一股海棠花香。
卖花阿娘的话又回荡在耳边,沈听晚的心跳动得越发快。
仿佛振聋发聩的鼓声,让她几乎听不见颜玉恒的话,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沈听晚不得不赶紧收回手,退后一步,深呼吸一口,将那心口的跳动压下去。
“可,可以了……”沈听晚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只转身往屋中走,说:“太晚了,我要睡了。”
颜玉恒手中一空,愣了下,就见面前人已迅速离开。
他眉头一紧,看着沈听晚打开门,迈步进屋,忍不住问:“门口那位,你打算如何?”
沈听晚身影一顿,声音闷闷地传来:“我没想到他会找来,明天我会去解决的,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说完便关上了门。
只留颜玉恒攥紧了手,怔怔看着她紧闭的房门。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被风吹散在院中。
除夕夜,不知几人未眠。
翌日一早,常嬷嬷最先起了床,她正准备推门扫雪,却被吓了一跳。
“我的天爷啊!”
“你,你是哪个?”常嬷嬷看着倚在院门口,浑身僵硬仿佛雕塑的人问道。
那人白发黑袍,眉睫上都是雪花,好像在门口呆呆站了一晚。
他看着面前的老妪,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哎呀,怕是冻傻了!”常嬷嬷赶紧将他迎进来,烧了热水给他缓缓。
沈听晚起床,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秦时越脸上的雪已化了,他轻轻一垂眼睫,那水珠就顺着眼角滑落,倒像是泪水。
沈听晚难得恍惚了一下,想到之前自己小产。
他当时领兵在外,听闻噩耗便即刻回京,跑死了两匹马,第二天就出现在自己床前。
她一睁眼,便对上秦时越颤抖的眼眸,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水。
沈听晚当时被那泪水扰乱了心神,只以为他也同她一样伤心。
可后来知道他养了外室,那外室也怀孕了时,心却冷到了谷底。
从此后,她再不相信秦时越的一滴泪水。
沈听晚压下心中所想,走进屋中,看着秦时越。
“听晚,你醒了!”
秦时越看着沈听晚,眼眸一亮,露出个笑容。
沈听晚没回答,只问:“你什么时候走?”
秦时越神色一怔,没想到她竟这般不顾情面,脸上顿时挂不住。
“你跟我回去,我就——”
“不可能。”沈听晚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她看着秦时越,眸间冷意彻骨。
“昨晚我就说过了,京城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我不会回去。”
秦时越看着她,眉头轻皱,眸中带上愧疚:“听晚,那是气话,我知道的。”
说着,他起身,作势要拥住沈听晚。
沈听晚却往后退,保持着距离,摇了摇头:“我从不说气话。”
她脸色冰冷,眸间连矫饰的温柔与客气都没了,只剩冷漠的疏离。
秦时越被刺伤,看着她的神色,忍不住冷声道:“你想好了,真不回来?”
沈听晚点头。
秦时越脸色一沉,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话语危险:“你自己倒是走得潇洒……”
“可文思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