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越闻言一愣,眼眸顿时猩红,看向沈听晚,话语中是掩盖不住的震颤。
“你不爱我……”
沈听晚却不管他,只觉自己好像卸下了些重担,不再看他,只推着他出门。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回去的。”
说着,便要关门。
秦时越却眼眸一沉,拉住了她的手腕:“是因为他吗?”
沈听晚一怔,看到他目光落在身后的颜玉恒身上,顿时觉得不可理喻。
“你在说什么?”
她看着他眸中的危险意味,警告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说着就要甩开他的手。
可秦时越却不放开,反而加重了力气,越捏越紧。
眼眸闪过一丝幽微的光,更加愤怒道:“你就这样护着他吗?”
沈听晚闻言只觉荒唐,连解释的话都不想说,只眼眸一凛,道:“放开!”
秦时越却犯了倔,咬着唇,道:“我不放。”
“放开了你就会跑了,像上次秋猎一样。”
这话带着几分委屈的味道,仿佛又见到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侯爷。
如果忽略他严肃的眼眸,和愈发收紧几乎要将沈听晚手腕捏断的手的话。
沈听晚见他这死缠烂打的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想说话,却见颜玉恒上前。
他手指快如闪电,轻动一下,不知捏在了秦时越哪根筋上,只见他手一抖。
那铁钳般的桎梏顿时松了力气,沈听晚立刻抽回手。
“凭力气欺负女子,实非君子所为。”颜玉恒看着秦时越,话语低沉道。
秦时越眉头紧皱,下意识要反驳:“不用你管,这是我夫人——”
沈听晚却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你的夫人早已死了,现在的侯府夫人,是文思嫣。”
秦时越闻言心头一颤,定在了原地,看着门缓缓关上。
他看着沈听晚神色如常,仿佛只是陈述事实的模样,心冷到谷底。
沈听晚将门关上,落了锁后,便不再管他。
只转身安慰颜玉恒:“不必与他多言,我与他早已一刀两断。”
她眉头无意识地蹙起,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语不像是释然,更像是劝慰。
劝慰自己真的已经一刀两断,一切都过去了。
颜玉恒注意到了,却没应声,只从一旁捧起一捧雪,放在自己的手绢中捏紧,攥成一个雪球。
又看着她,道:“袖子拉开。”
沈听晚被他这一串动作弄得一愣,皱着眉问:“什么?”
颜玉恒见她不动,只好自己拉过她的胳膊,将她袖口挽起,露出白玉般的一截小臂。
如凝脂般柔嫩的胳膊上,正有一圈淤青。
细看还看得见几个指痕。
颜玉恒眉头一紧,看了眼沈听晚,低声道:“有点冰,你忍着些……”
沈听晚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颜玉恒将那手绢包着的雪球贴在了她手腕。
温热的手腕被冰冷的雪接触,让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啊……”
手腕本能地后退,颜玉恒却拉住,“别动!”
他垂下眼睫投下一层温柔的倒影,眼神专注而温柔:“现在不冰敷,明日会更痛的。”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着雪球,将那淤青都冰到。
沈听晚看着他这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暖。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