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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武那二世祖,很满意蔡小籽的答案。
  交代了两句,便带着人离开。
  唐弘弋倚着门,若有所思。
  “你为何出卖徐元禾?”
  蔡小籽站在门槛,凑近他的鼻尖。
  “所以,你是站在病秧子那边的?”
  对于她的试探,唐弘弋视而不见。
  “小心玩出火。”
  “你怕会烧到你?”
  唐弘弋轻拂笑意,转身离开。
  一连数日。
  蔡小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好像在补一种跨时空的觉。
  “呐呐呐,你们瞧瞧,都这个点了还没起!”
  张妈妈的声音如雷贯耳,透过窗户传进来。
  “仗着二少爷多瞧了她两眼,就不把自己当下人了!这小蹄子,我今天非收拾她不可。”
  外面自然不乏劝阻的。
  今天徐元武被他爹拉着去给太子妃贺寿,张妈妈可不得逮着这机会,好好给她个下马威。
  蔡小籽没等她进来,踹了脚被子,跳下床。
  这恶婆子可没少折磨原主。
  既然那白痴徐元武相信自己是傻白甜,
  答应替他传递假消息、再来个反监视,
  免了她一切粗重的活。
  她自然得好好享受,这一特殊待遇。
  “张妈妈,大清早就在念叨我,是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吗?”
  “...你、你活不干还想吃东西?”
  “真当自己是主子吗?”
  张妈妈眼一横,让几个小丫头把手上的活放下。
  瞪着她,“二公子那么器重你,想必能人所不能。”
  “今日我要带着她们去二太太那里忙活,院里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若是......”
  蔡小籽吐吐舌头,不想听她叽里呱啦。
  “我不是这相国府的主子,难道你是?”
  “要不你们把工钱给我,别说这院子里的,整座相国府的活我都肯干。”
  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也跟着叫嚣起来。
  一对多的口水骂战,显然她不占上风。
  忽而眼神一转,对张妈妈道:
  “今日该发月钱了不是?看你们一个个鸿运当天,不去玩两手?”
  “哼,你咋知道我们......”
  “嘘!别傻乎乎被人套话!”
  一小丫鬟口无遮拦,张妈妈赶紧使了个眼色。
  斜眼看着蔡小籽。
  “我们哪回不是把活干完了才去消遣一下,哪儿能像你睡到晌午才起。”
  说话间蔡小籽将几人的面相看了个遍,且让她们破点财吧。
  “我知道城北有个赌当童叟无欺,最适合玩两手赚点碎银。”
  “今日是丙辰日,利属狗的。”
  “你们当中若有的话,大可让她拍板。”
  “不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赢够十五两就要收手了。”
  “嘁,谁信你个野丫头啊!”
  “就是嘛!就是个乡下卖药的穷酸人,你还懂这个?”
  “真有这好事,她自己咋不去?”
  蔡小籽默默看着这几人心虚装逼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
  料定这群女人,绝对会听她忽悠去赌坊,
  也绝对会赢钱。
  只不过,最终会负债而归。
  等她们偷摸拿着钱袋子走后门溜出去,蔡小籽便去了徐元禾那里。
  今天是约定好,“汇报”领赏的日子。
  “就这些?”
  对方tຊ似乎并不满意。
  她摊手假意叹气。
  “是呀,二少爷出门又不让小人跟着,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
  “但小人也不白拿三少爷的银子。”
  说着从怀里拿出个盒子,。
  这是专门给病秧子献殷勤用的,普通的茯苓山楂丸。
  功效被她夸的天花乱坠。
  徐元禾一整个不相信,但还是收下了。
  末了,道了句:
  “若是再没有有用的消息传来,退回银钱,离开相国府,否则......”
  这小子竟想过河拆桥?
  蔡小籽可不是受人威胁的主。
  只向金钱低头。
  面对这坨棉花铁,继续演委曲求全。
  “小人无依无靠,唯有留在相国府求得三餐温饱。”
  “三少爷不嫌弃的话,我每晚都过来,给您讲讲相国府各房的事。”
  “帮您疏通经络、调养身体。”
  徐元禾虚了虚眼,似在犹豫。
  捏着一颗药丸子,说了句蔡小籽听不明白的话。
  “我这病,只怕没人希望它好起来。”
  蔡小籽抓着机会顺杆爬。
  “三少爷是徐相国和大夫人的心头肉,何出此言?”
  “罢了,你出去吧,待久了他们会起疑心。”
  蔡小籽悻悻离开。
  这相国府的水,比想象中深。
  苟布衣交代的事目前来说——毫无进展。
  最可恶的是,完全联系不上那个老家伙。
  偏偏唐弘弋各种防她,一问三不知。
  这开局简直困难重重。
  她在府内晃荡一圈,回到东院时。
  果不其然,站了一排丫鬟婆子找她算账。
  “死冬竹!你这个乌鸦嘴!”
  “害得老娘输光了月钱,连我儿子送我银镯子都给搭进去了!”
  “今儿不从你身上扒出点值钱的东西,我不姓张!”
  张妈妈说完,剩下的人直嚷着让蔡小籽快赔钱。
  蔡小籽往后退了一步,不急不恼。
  “我有叮嘱过你们别贪哦。”
  “哪有自己输了钱,找别人赔的,再说我也没钱。”
  “懒得跟这丫头废话!她屋里我看过了没值钱物件儿、上去扒她衣服!”
  一声尖叫从她房门口传出,可见那婆子应该是输得最多的。
  蔡小籽观其面,眼中红丝贯目,竖眉倒吊,很快会应血光直劫。
  她可不想触这霉头,眼疾手快就往边上躲。
  哪知脚下一个趔趄来了个平底摔,那婆子正向她扑过来将人压倒。
  眼睛刚好扎在蔡小籽手边的尖石。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蔡小籽爬起来,与刚进院子的唐弘弋撞了个满怀。
  “没事吧?”
  徐元武走在唐弘弋身边,极不耐烦看了眼这群丫鬟婆子。
  众人没给蔡小籽说话的机会,联合起来把她给告了。
  她以为徐元武一定会想办法责罚自己。
  没想到那人对此事丝毫不上心,关上房门,只问了她那个病秧子的事。
  “徐元禾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看着徐元武额头上明晃晃的数字——9。
  蔡小籽瞎编一通敷衍过去,今日收入又增加了一錠银子。
  见她出来,唐弘弋一把把人拽过来。
  皱眉冷眼。
  “让你混进来,不是为了捞银子。”
  “你到底哪边的?”
  ——“废话!”
  ——“当然是你这边的。”
  蔡小籽拒绝回答,随口拷问起唐弘弋最近所学。
  他虽不耐烦,也对答如流。
  说话间,命门又有邪气入侵。
  最基础的玄门口诀,在从他嘴巴里念出来,成了聚怨咒。
  蔡小籽打住他,神情不由紧张起来。
  “最近你身边有人去世吗?”
  唐弘弋一惊,点了点头。
  “珍娘昨日午夜,跳井自杀了。”
  他原想警告蔡小籽不要乱来,话未出口。
  那团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三根细香。
  “正北方向,点上。”
  唐弘弋眉眼轻挑。
  “我?”
  “不然?她缠上的是你,又不是我。”
  蔡小籽站在原地,半只天眼不动声色监视着那群邪祟。
  她总觉得,这男人的身体像个巨大的吸铁石,专门吸收枉死人的冤魂。
  唐弘弋虽深受其扰,但没有强烈反击。
  这小子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挖越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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