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我试探了齐凛。
“哎你真的不认识张民力吗？他当年……来过我家。他和杜喜兰认识。”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回忆后再次摇头，“真的不认识，也可能见过？但我没印象了。”
他挠头，有些自责，似乎在怪自己记性为何那么差。
我心软地拍了拍他，“好了，想不起来就算，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齐凛趴在沙发边，“姐姐的记忆真好，十年了还记得呢。”
“就像你说的，他不是个好人。所以印象深刻。”
他缓缓起身凑过来，“真让我说中了？他做过什么坏事吗？”
我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不说了，都过去了。”
可齐凛却像没感受到我身上的低气压，他不断追问着。
“我想听，你讲讲嘛。”
我有些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我说了都过去了，你别惹我，我一个人去静静。”我起身离开。
但身后人的眼神转变，死死盯着我的背影。
然而我并不知道这一切。
晚上十点左右，我肚子饿便起来煮了面。想到那会儿恶劣的态度，忍不住前去道歉。
“睡了没，齐凛？“他故意在床上制造动静，大声翻身。
“好啦，给你下了面，去吃吧。你不吃的话我一个人会吃光哦，还有流心蛋呢……”
齐凛这次终于动了动，有些别扭地起身，“给我留点，我要吃。”
饭桌上，我看他吃得很香，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庞无比清晰。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叫向晴。”
他夹面条的手顿住。
“她患有双相症。”
“双相？”
“嗯，不过我当时不知道。”我苦涩一笑，“都怪我，我也害了她。”
“她……死了吗？“齐凛放下了筷子仔细聆听，甚至攥起了拳头。
“嗯。我比她大一岁，我俩生日同一天，我生日那天我18岁，她17岁。”
“她选择跳楼结束生命，当然是没救回来……从此我们的生日变成了她的忌日。”
我好像看到了齐凛眼里的泪光，原来他这么感性。
“向晴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真的特别特别好。”
“她是因为什么选择自杀啊？”
我顿住，不愿回忆那些黑暗的过往。
“一些不好的事，”脑海闪过无数绝望的画面，我捂住脸，“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如果不是我带她回家，她不会经历那些的啊。”
我忍不住哭，所有的愧疚涌上源源不断。
“你害了她。”
齐凛陈述了一遍，我没注意。
“算了，人要向前看！”我擦掉泪，给自己鼓气。
“向前看么……你倒是很乐观。”他笑了声。
“不乐观点就会被生活压死，我不想喘不上气。”
第二天齐凛送我上班，他却没走，央求着进去喝杯热茶。
进去的后果便是和赖逸对上了面。
赖逸看他的眼神绝不善，而齐凛看对方的眼神也带有审视和探究。
“你就是齐凛？”
“你就是那个姓赖的？”
两个人双双开口，气氛一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