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摆了摆手:“快去吧年轻人,想办法在端午前拿到归宁丹吧……”林时安看懂了神医的眼神,这毒他解不了!便重重的磕了个头,道了声:“多谢神医。”撒丫子就往抚仙城跑,到了抚仙城,却得知城中已经布满了肃南王的眼线,只能化作寻常商人蛰伏起来,偷偷将木寻香送到季风的手中……季风转达了神医的那番话,裴砚便明白了。“能用三尸脑神丹,可见归宁丹就在肃南王手中……”
小说详情 陆上星踪迹飘渺,行踪不定,林时安四处寻访,久追不上,历时两个月,终于在西境一处山谷中找到了他。
听说有人中了三尸脑神丹,神医震惊之余连连摇头:
“三尸脑神丹每年端午定时毒发,非归宁丹不可解……”
“然而这归宁丹,仅剩的20颗早已随着隐秘族的灭亡而消失已久,跟随归宁丹一起失踪的,还有2颗三尸脑神丹,这都过去18年了啊……”
“无解啊无解……”
陆上星百般纠缠几天:“您是神医啊,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神医被纠缠的无奈,最后给了林时安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林时安满脸困惑,神医他不是说解药早已失传。
“木寻香,能解平日因不小心喝酒催发的毒,但至多只能使用两次,两次之后对毒虫就无效了。”
“至于端午的定时毒发,唯有归宁丹可解。”
林时安听的内心沉重,仿佛即将淹死的人一般抓住最后一棵稻草跪地不起:“神医,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神医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这毒本就是死局。
饶是归宁丹,也只是能压制每年端午的定时发作,要想彻底清除此毒,除非……除非喝下隐秘族圣女的鲜血,而隐秘族的圣女凤羽也早已在十八年前香消玉殒……
他治病救人,积德行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真相。
于是摆了摆手:“快去吧年轻人,想办法在端午前拿到归宁丹吧……”
林时安看懂了神医的眼神,这毒他解不了!便重重的磕了个头,道了声:“多谢神医。”
撒丫子就往抚仙城跑,到了抚仙城,却得知城中已经布满了肃南王的眼线,只能化作寻常商人蛰伏起来,偷偷将木寻香送到季风的手中……
季风转达了神医的那番话,裴砚便明白了。
“能用三尸脑神丹,可见归宁丹就在肃南王手中……”
季风脑子灵光,当下决断:“那么灭隐秘族的人,想必也是肃南王了。”
裴砚捏了捏眉心,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
凤羽之女在扶仙城,金蚕蛊在扶仙城,恩人之女也在扶仙城,一切都太过巧合……
裴砚并不是不怕死,只是合卺酒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他不想她跟别人,更不想偷工减料。
既然手里已经有了木寻香,那他还怕什么?是以,那时,他就想好了在她的新婚之夜亲自喝下合卺酒……
神医果然诚不欺人,木寻香真的可以解酒精催发的的毒。
毒解了,可是脑子依旧浮想联翩,裴砚又想到了与晴儿的初次相见……
那是中了蛊毒过了汉水之后发生的事。
当时与林时安在渡口离别之后,裴砚和季风一路快马加鞭,夜宿晓行,连着跑了好几天……
快到扶仙城的头一天,他撞到一群得意忘形的山匪。
带头的两匹马上,除了山匪外,前面各架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少年。
其中一个主人打扮的少年横爬在马背上,束起的长发随着徐风摇摆,随之摆动的,还有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在树叶撒下的斑驳光线里,泛着盈盈白光。
近了之后他和季风都看清楚了,白玉梳型吊坠,和他身上这枚一模一样。
就算没有那枚白玉,身为摄政王的他也不会容忍自己的眼皮底下有人作奸犯科。
于是,战争一触即发,利剑出鞘,双方打斗在一起。
他和季风趁机一人一个,抢下了被迷晕的少年,几个回合之后,山匪见两人武功了得不是对手,互相递了一下眼神,丢过一个包袱火速撤离。
他们见人和包袱都救下了,就放任土匪逃去。
之后将两人靠在大树底下,分别喂了解药。
他怀里的这位抱之轻盈,触之丝滑,视之秀美……
他正疑心对方身份,就听见季风惊讶出声:“主子,这个随从好像是个姑娘!”
闻声细看,可不是,面前这位主人打扮的公子,双耳有洞,粉面朱唇,原来竟是姑娘假扮的。
见主人无话,季风凑到主人这边,端详之后喟叹:“瞧这细皮嫩肉的,倒像是位富家千金呢,我还纳闷白玉梳坠的主人怎么会是男的,原来是女扮男装,这就说的通了。”
“主子,快验验玉佩。”
裴砚拿出自己身上那枚玉佩,与面前的人儿裸露在外的那枚往一起一合,玉佩发出一声清冷的声音,梳齿扣在了一起。
那凑在一起的白玉吊坠,纹路相合,似是一个字,又似一个图形,他从未见过,便不清楚是什么。
“看来她就是老王爷说的那个女孩了。”季风满面欢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别急着下结论,万一她戴了别人的呢?”裴砚拆开了两枚玉坠,将自己的那枚收入了领口。
“有道理,还是稳妥些好。”季风一脸了然,凡事不经过调查,不轻易论断,这是他们摄政王的做事风格。
丫鬟那边有了动静,季风连忙过去查看。
裴砚望着女孩胸前的玉佩,想了想,还是帮她塞进了衣领内,手碰到她的肌肤,触手又是滑腻如玉,真是冰肌玉骨,刚刚喂解药时,他就领教过。
手还来不及缩回,啪,一记耳光打在他的左tຊ脸上。
眼前的小人儿满眼愤怒:“放肆!”
裴砚脑袋嗡的一下,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糟糕,被当作登徒子了,一时竟满眼诧异,不知作何解释。
好在旁边的丫鬟醒的稍早,看见那位公子是帮姑娘把玉坠藏在领口,一番好意被自己的主子误解了。
便连忙解释:“姑……公子,是他们救了我们!”
“啊?”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满眼惊讶。
目光在他和季风身上逡巡,之后脸一红,强撑着站起来弯腰作揖道:“抱歉,是我错怪了,多谢二位侠士救命之恩。”
迷药的药效还在,姑娘柔弱无骨站也站不稳,他想去扶她,丫鬟眼疾手快,伸手搀住了她,并向他弯了弯腰,算作感谢。
小人儿满眼警惕,挽着丫鬟,拿起包袱走远了一些,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两个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裴砚从表情猜出来,小人儿肯定说:“咱们体力还未恢复,先装一会儿乖,等会找机会跑……”
小丫鬟点点头:“嗯嗯,姑娘说得对。”
裴砚远远看着这两个人儿,心头一阵好笑。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后,小丫鬟抬头看了看天,又凑着主子耳边嘀咕。
那表情是在说:“姑娘,你好点了了吗?”
小人儿点头:“我感觉我好了,你呢?”
小丫鬟点头:“我也好了。”接着小丫鬟目光朝上看了一眼,再次压低了声音:“太阳西斜了,我们得赶紧走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云中驿了。”
“嗯!”小人儿点点头,站了起来。
但见她遥遥拱了拱手,提高了嗓音:“二位侠士,后会有期。”
言罢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吹出一股清灵的声音,就听见嗒嗒嗒得马蹄声由远及近飞奔而来。
两匹汗血马一前一后,矫健奔驰。
“毛色真不赖啊。”季风悄声发出一声喟叹……
那主仆二人也以迅雷的速度迎面往马匹跑去,双方堪堪擦肩就一个飞身,未等稳住身形,马就已经跑出去老远,扬起满地飞尘。
他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心里又好笑又失落。
季风凑了过来:“主子,我怎么感觉那俩姑娘一直在提防着咱俩呢。”
裴砚笑笑,不置可否,兀自飞身上马继续前行。
季风吃惊,咦,他怎么感觉他的主子嘴角扬了扬,揉揉眼,该不会是看错了,也飞身上马,追上主人。
“不要太快,远远跟着就行。”裴砚吩咐。
“好嘞。”季风再次了悟,主子是怕吓着那俩小姑娘。
云中驿是去扶仙城的最后一个驿站,他们到的时候,看见主仆两人尴尬的站在院里抖包袱,翻找银子。
他们走过去,听见小丫鬟说:“完了,银子和银票都没了,准是那群绑匪顺走了。”
是了,打斗的时候,山匪丢下了包袱跑了,他便没有去追,原来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大乾官员住驿站只要腰牌就可以,忽然间他不想了,他也要拿银子住店,于是他出银子要了两个套房。
还请她们吃东西,主仆二人满眼感激。
第二日,他们一路同行。
在城门口遇到她的弟弟江青云,姐弟相见十分亲昵,她笑颜如花,赞叹弟弟长高了不少,都成大人了……
青云听说他是二姐的救命恩人,还一路破费照顾了她的食宿,便热络的将他二人请回江府……
那是他们的初遇,在重阳节的前几天……
往事一一浮上心头,但最终还是不敌困意,昏昏睡去。
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主一仆,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
鸡叫三遍时,季风醒来,看了看他亲爱的殿下大人,见他呼吸平稳,便放心的拉开门滑了出去,一个纵身,飞上屋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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