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俩都曾是黎川高中的学生，下了车后，甚至不需要跟着路牌的指引，就能轻车熟路地找到报告厅的位置。
　　他们来得不早不晚，报告厅的前排已经坐了很多沈妄的同行。
　　沈妄跟他们应该是认识的，但可能不太熟。
　　被叫名字的时候，沈妄也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就拉着江眠选了个比较靠后位置，坐了下来。
　　不是没感觉到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对，所以一坐下，江眠就压低声音问：“沈医生，你跟他们熟吗？”
　　“不熟。”
　　沈妄一边回应着，一边掀开了笔记本，在扉页上写下了几个字，才侧过脸看她。
　　几秒后，沈妄似乎明白了她想问的是什么，于是道：“工作原因，我以前也经常参加这种交流会。”
　　“但这是我第一次带人过来。”
　　江眠：“……”
　　所以，这就是她被盯着打量的原因吧？
　　眨眨眼，江眠想了想，问：“我不是学医的，就这样混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沈医生，要实在不行，我可以到外面等你，反正这附近我挺熟的。”
　　言外之意，我走不丢。
　　但沈妄明显不同意。
　　他难得皱了皱眉：“不用走。”
　　“你不是混进来，是我带你进来的。”
　　沈妄还想说什么，就被路过的同行打断了。
　　“沈医生，好久不见。”
　　对方长得不算很高，但好像跟沈妄很熟络的样子，手搭在沈妄的肩膀上拍了拍，眼神却瞥向了江眠：“哟，这是哪来的小美女？第一次见啊，在哪个医院高就？”
　　对方的语气带了点儿玩笑的味道，江眠愣了愣，正想着要怎么搪塞过去，就听到沈妄说：“她不是医生。”
　　正说着，见对方一脸惊讶，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样子，沈妄面无表情地道：“快开始了，方医生不先找个地方坐下吗？”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对方怔了一下，就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应了一声，往别的地方找位置去了。
　　交流会在几分钟后正式开始，瞥了一眼进入状态的沈妄，江眠即便有再多的话想说，此时也是问不出口的。
　　交流会挺漫长，看着一屏幕的专业术语，江眠一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但在第无数次涉及知识盲区之后，她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但她并不想影响到别人，尤其是身边的沈妄。
　　于是她摸出手机，先是回复了阮甜甜发过来的消息，又跟阮甜甜聊了一下设定之后，便点开备忘录，在上面记录一些奇奇怪怪的脑洞。
　　好在思路还算不错，讲台上传来的动静并没有打扰到她。
　　将近三个小时的交流会，她跟沈妄之间没有任何交流，沈妄听得很认真，她也沉浸在自己的创作里。
　　是等到交流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沈妄在她的手背上碰了一下。
　　她瞬间像过电一般，瞥了一眼被写得很满，且字迹狂野的书页，江眠怔怔地收回目光，朝沈妄笑了一下。
　　沈妄压低声音，提醒她：“快结束了。”
　　“好。”
　　江眠点点头，赶在最后几分钟把设定写完整，确认无误后，在交流会结束的那一刻，截图发给了阮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