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玄色常服,姿态慵懒地倚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薄唇轻轻抿了一口。一双略带冷意的凤眸懒懒抬起,眼神在看向沈姝时,掠过一抹探究的深意,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三姑娘,幸会。”沈姝只觉得像被冷水浇了一身,凉得她浑身渗满了寒意。“谢……谢承玉……”他怎么会在这里?“原来沈三姑娘也认识在下。”谢承玉挑了挑斜长的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死死地盯着沈姝,未曾离开片刻。
小说详情“裴哥哥,话不要说得太满,以后我们还会常常见面的。”沈姝甜甜一笑,一双杏眼像月牙一般弯起。
裴渊怔愣片刻,像是被吓到似的,留下一句“告辞”,便匆匆离开。
沈姝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
云黛从角落处走出来,实在不解她家小姐为何对这位裴公子这么的与众不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姝这样在意一男子。
以沈姝的美貌,在这上京实在不缺乏追求者。
只因庶女的出身,才导致上门求娶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她家小姐会看上一个穷书生。
“云黛,你去帮我打探下裴渊下榻的客栈。”沈姝吩咐道。
“啊?”云黛一脸的困惑。“小姐,这不合规矩吧?若是让大夫人她们知道了……”
未出阁的女子打探外男的消息,这说出去,怎么都于理不合。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沈姝并不想解释那么多,她脸色一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
云黛心头一凛,忙道:“是。”
几日后,客迎楼。
一俊俏小生走进这上京最繁华的客栈,很快就引来了旁人的注意。
只因他生得太过俊美,比那花楼里的小娘子还要好看。
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倒像是来给公子哥送吃食的小厮,可他身上那用上好的缎子织成的衣锦,又让人疑惑不像是个跑腿的。
跑堂的走过来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俊俏小生,也就是沈姝笑道:“小二,我来给我家公子送吃的,不用管我。”
说着,她提了提手中的食盒。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厮啊。
心中也不由暗忖,不知是哪户人家,连小厮都生得这么好看,气质这般出众。
沈姝走上二楼,来到天字三号房前,伸手敲了敲门。
在听云黛打听到裴渊入住客迎楼的天字三号房后,沈姝也暗暗惊讶了会。
前世她只知裴渊在踏入仕途前家境贫寒,长辈都已去世,家中只他一人,孑然一身,竟不知他竟有那么多的银钱可让他在上京住这么繁华的客栈。
门敲了一会儿后,被人从里往外拉开。
夏日的微风穿堂而过,掠过一丝凉意,轻轻抚过发丝,沈姝抬眸,便见少年郎一双温柔和煦的眼眸落进她的心头。
裴渊依旧一袭白衣,腰间裹着淡青色腰带,他身形清瘦,乌黑的墨发用一支朴素的木簪子束起,挽在脑后,更是衬得他清雅俊秀,好似那松风水月,皎皎如玉。
只是眉宇间因沈姝的突然出现,而染上了一抹惊色。
“沈、沈三姑娘?”他有些不太确定。
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不然好端端的沈家三姑娘,怎会出现在他下榻的客栈房前?
而且还是作这男子装扮。
沈姝今日出门为掩人耳目,特意换上了男装。
她梳着男子的发髻,身着一袭靛蓝色锦袍,纤细的腰肢束上白玉腰带,倒还真像个风流倜傥的小公子。
她朝着裴渊弯起笑眼,“裴哥哥,我听老夫人说你近来在为科举备考,特意给你熬了些鸡汤,补补身子。”
说着,趁裴渊不注意,就要走进房里。
裴渊回过神来,就要阻拦,“沈三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必了。”
然因沈姝是女子,裴渊不敢与她有过多的接触,唯恐轻薄了她,沈姝看出了他的忌惮,便故意贴着他溜进了房里。
裴渊想阻止已来不及。
“裴哥哥,不用同姝儿客气,你读书辛苦了,可得好好补补。”一边说着,沈姝一边走进里屋,便要将食盒放到桌案上。
却在这时,她蓦地停住脚步。
一双杏眼像见了鬼般地瞪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只因……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男子身着玄色常服,姿态慵懒地倚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薄唇轻轻抿了一口。
一双略带冷意的凤眸懒懒抬起,眼神在看向沈姝时,掠过一抹探究的深意,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三姑娘,幸会。”
沈姝只觉得像被冷水浇了一身,凉得她浑身渗满了寒意。
“谢……谢承玉……”
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沈三姑娘也认识在下。”谢承玉挑了挑斜长的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死死地盯着沈姝,未曾离开片刻。
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沈姝笑容僵了僵,她努力冷静下来,让自己看不出异样,只是语气与裴渊说话时那般娇美相比,却显得很是生硬:“谢……谢小世子闻名上京,姝儿认得也不稀奇,更何况那日在宫里,也曾远远地与谢小世子见上过一面,只是没想到竟会在此处与小世子再次相逢。”
在说到“谢小世子”四字时,沈姝有些用力,仿佛是咬着牙说的般。
谢承玉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转了转手中的白玉酒杯,道:“应该意外的人是本世子才对吧?毕竟沈三姑娘一闺阁女子,贸然出现在外男下榻的客栈房中,裴渊,你是读书人,你说这可合乎规矩?”
突然被念到的裴渊,抬手抚了抚额。
这就是他不肯让沈姝进来的缘由。
有谢承玉在这,再简单的小事也能被他说成天大的事,这家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如果谢承玉不在,他会同意让沈姝进来吗?想到这个可能,裴渊脸色一红,心神竟不知何时已被沈姝扰乱。
“谢兄,你就别捉弄沈三姑娘了,她一小女子,又没有得罪你。”裴渊走上前来,为沈姝解围。
谢承玉不置可否。
沈姝现在确实未得罪他,可前世却把他得罪得透透的。
他记仇,前世的账今生算,也未尝不可。
沈姝感觉自己被谢承玉盯得有些发麻,这狗男人,有什么毛病,若说前世她算计他,他恨她,那确实应该,可今生她与他都不曾有过什么交集,他又做什么用这么副打量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她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般。
不过现下最让沈姝诧异的,还是谢承玉为何会出现在裴渊的房中。
她记得,前世谢承玉和裴渊,明明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啊?这会儿怎么还称兄道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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