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
温旭和他的好兄弟并没有走，而是反客为主地在家里忙碌起来。
客厅的电视上播放起搞笑的喜剧电影，面前的茶几上放满了切洗好的水果和零食饮料。
两人忙忙碌碌，冰箱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电影看完，一缕若有若无的饭菜香飘入鼻腔。
身后的沙发靠背忽然凹陷，紧接着，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越过我，抚上了闺蜜的脸颊。
他静静地低着头，目光温柔深邃，不说话却又表达了千言万语。
我嗑到了。
于是脑袋一抽，用胳膊肘捅了捅闺蜜。
“这个好，你跟这个谈。”
闺蜜：……
我是被温旭抱走的。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餐桌前。
温旭腰上还系着围裙，一副居家大男孩的样子。
“姐姐，给周炀他们留点空间嘛。”
哦，原来闺蜜的小男朋友叫周炀啊。
正想着，鼻尖忽然传来一阵酸甜的香气。
我回过神，发现温旭正捏着一小块话梅排骨送到我鼻尖，他眼睛弯弯的，像讨赏的金毛狗，身后摇动的大尾巴若隐若现。
“姐姐，你尝一尝，看味道够不够。”
我拨着头发咬了一口，丝丝缕缕的甜混着话梅的酸味融进肉香，让人忍不住口舌生津。
“好吃！”我由衷赞赏。
真不愧是戏院的学生，果然专业，不仅演技出挑、模样好，就连做饭这种事也是手拿把掐。
真敬业啊。
口腔中甜味消散，从心底反起一股淡淡的苦涩。
“我对他们做的事都是真实发生的，你不觉得我很坏、很可怕吗？”
温旭背对着我，颠勺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卡顿。
“姐姐是很好的人，你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们也对姐姐做过很坏、很可怕的事呢。”
这小嘴齁甜，情绪价值给得相当到位。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很快，我就想到了系统的话——
“因为是任务，所以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在其他人看来都是正常的，两位宿主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是了，无论我们做什么，在别人眼中都是正常的。
即便我们今天当场把夜擎和傩淞大卸八块，温旭和周炀大概也不会报警。
说不定，还会贴心地和我们一起收拾残局。
可这不是他们的客观判断，更不是他们的自由意志。
他们被系统干扰、控制，做出的选择，说出的话，或许与本心相悖。
真可笑啊。
攻略游戏中得到的感情真的是爱吗？
一切都应和着被攻略者的想法，做一个量身定制没有自我的配偶。
我想，应该不是爱吧。
如果夜擎爱我，就不会在云瑶出现时将我舍弃，如果傩淞爱闺蜜，就不会狠心伤害她，甚至杀死他们的孩子。
所以我想，这种带着目的出现，一切为了迎合对方而不能做自己的感情。
原本，就不是爱。
而且，爱别人真的那么重要吗？
爱自己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想得出神，一根手指却点上了我的额头，而后轻轻地戳了戳。
“姐姐，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在想一些奇怪的坏事，你愿意跟我说一说吗？”
温旭握着我的双手半蹲在地，眼神澄澈。
我轻轻拂掉他的手，恢复成一贯平静淡漠的样子。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