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做选择，只要你想要，我就能将你的记忆还给你。”
墨羲和定定看着她，神色温和。
可此时的桃漱，却只是沉默的一遍又一遍翻看着传记上的一切。
上面说：南海将其丢弃于南无瘴域，天生天养两百年，最终被长老捕回，囚于地牢百年，后释放于南海四处流窜为生，两百年后又被三生石选定姻缘……
寥寥几笔带过的，是整整五百年。
桃漱不敢想象，这五百年她过得是如何艰难。
那些痛楚，此刻的她还能承受得了吗？
“没关系，你不想要就不要，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一切。”
墨羲和带着安抚的声音再度传来。
桃漱心间淌过阵阵暖意。
她抬眼对上他的认真坚定的墨眸，心口生出一瞬悸动，有细微的酥麻感在她身上闪过。
紧接着是一种熟悉又带着酸涩的感觉。
桃漱望着面前的人，忽地开口问：“神君，大婚之前，我们感情好吗？”
猝不及防的一句问话让墨羲和愣住了。
喉间仿若被堵住，竟回不上话来。
这一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经历过的种种，那些属于两百多年前的记忆，他原以为已经很久远了，可如今却清晰地出现在了他脑中。
墨羲和自然也记得，大婚之前，他们并非是愉悦的。
那时他对桃漱的在意，甚至远不如当时正在凡间历劫的紫琼转世。
他更记得，那时的桃漱问他：“殿下，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可当时的他只觉得情感的事被一根红线牵定实在憋屈，他只顾着自己无法自由选择婚约的烦闷，却并未想过她。
墨羲和不想骗她，可实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他这般反应。
桃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两百年前，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并不好。
他悉心照料她百年，或许只是因为她曾经为了他深入魔界，作为报答罢了。
此时，墨羲和避开了她的眼神，艰难回答：“很好。”
桃漱看着他躲避的眼神，心中冷笑。
他在骗她！
小耗子骗了她，桑逸骗了她，就连这个命定的夫君也在骗她。
她是懵懂无知，但不是傻！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她？
桃漱此刻的心更冷了，连带着眉宇间都有了几分寒意。
只是墨羲和一直垂着头，未曾发现。
须臾，她收敛起神色，开口：“神君，我想找回记忆。”
没有记忆的她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她与墨羲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想再被这根红线牵扯，无能为力的活着。
既如此，那便寻回记忆吧。
也总比人人都能欺骗她好。
话音落地的瞬间，桃漱清晰察觉到了墨羲和的慌张。
不过片刻，她再定睛看去时，他已恢复了过往的沉稳。
“好。”墨羲和最终还是笑着点头。
旋即，他施法布阵。
以桃漱为中心，周遭亮起无数发着亮光的记忆碎片。
墨羲和指尖翻转，那些记忆碎片尽数涌向桃漱的脑海。
桃漱安静地闭上眼。
可想象中的记忆并未袭来，她睁开双眼，却见那些碎片停在了她面前。
“怎么回事？”桃漱疑惑问。
而墨羲和神色几乎是在一瞬变得难看至极。
他陡然收回所有记忆碎片，眼底戾气一闪而过，满是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没有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