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延敛了敛神：“多谢。”
然后就离开了。
刚好温灼华的室友也是急诊科的。
于是喊住顾尧延：“顾医生，今天急诊科发生了点事情，今天温医生的那个追求者林昊出事了，所以温医生的情绪可能有些异常。”
顾尧延顿了顿，然后朝温灼华室友点头告别：“我知道了，多谢。”
然后就跑开了。
顾尧延找了几个地方，最终在手术室前见到了温灼华。
悠长的走廊上，灯光昏暗。
温灼华就坐在蓝色的塑料椅上，一盏灯光笼罩在她头顶，衬得她形单影只，一身孤寂。
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尧延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眼神变得心疼，缓缓向她走过去。
他轻轻唤了一声：“灼华。”
温灼华回过神来，仰头看到是顾尧延，有些控制不住，一股酸涩涌上鼻尖，红了眼眶。
随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顾尧延心也跟着一颤，摸着她的后脑勺：“生死之事，对于医生来说，是常事，尤其在急诊科。”
温灼华正在伤怀，听了他的话，点头，随即才觉得不对：“谁死了？”
她仰头。
顾尧延低头，也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表情有一丝龟裂：“你室友说林昊出事了，我以为他抢救无效。”
温灼华摇头，又将脑袋靠在他的腰间：“不是的，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而且今天我做手术那个孕妇也平安，可是她的丈夫却死了，她没了丈夫，孩子也没了父亲。”
“而且听林昊说那个丈夫是为了救妻子和孩子。”
顾尧延听着她语气里的伤感，神色柔和下来，安慰道：“医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救回来的。”
温灼华情绪还是高涨不起来。
顾尧延将她拉起来：“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顾尧延带着温灼华来到了医院旁边的一个路边摊。
温灼华和顾尧延回医院以来，还没有约会过，这是顾尧延第一次带温灼华来这里。
“一瓶啤酒。”顾尧延熟练的点着烧烤，最后又点了啤酒。
很快，啤酒就上了，顾尧延给温灼华倒上：“喝点。”
温灼华拒绝：“我明天还得上班。”
顾尧延看着她，柔声说：“没事，我在。”
温灼华看着他，良久喝了一口，感叹：“还是现在的啤酒好喝。”
二十年后的啤酒，和果汁差不多。
顾尧延注意到她的说辞，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温灼华转移话题。
顾尧延用开水给筷子消毒，一边说：“在你坠楼昏迷那段日子里，我经常来这里喝点，能镇定心神。”
说起这个，温灼华就又想起一件事，又喝了一杯酒壮胆：“你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你就不怕你亲自动手，我死在你手下吗？”
顾尧延看向她，目光专注：“忘记了，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相信我自己。”
温灼华眼睫眨了眨，陷入了沉思。
随即又框框喝了两杯。
吹着冷风，吃着烧烤，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温灼华眼角含泪看着顾尧延：“怎么办？这么晚了，宿舍门禁已经过去了，我们要露宿街头了。”
“不会露宿街头。”顾尧延无奈摇头，起身去结账，然后就把温灼华带到了医院对面的居民楼。
5栋1—-^ ^—-02室。
温灼华看着顾尧延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她一脸怔愣的环顾四周：“这是……”
顾尧延清冽的声音耳畔传来：“我租的房子，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今晚你愿意在这里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