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屹愣住，心里泛起尖锐的痛。
他哑着声音开口：“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林芳玉没说话。
既然这辈子注定无法继续在一起，倒不如两人早些了断。
上辈子的事情，已经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条天堑。
无法逾越，也无法填补。
林芳玉别过眼：“以后别再来了。”
“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见面什么的还是避避嫌吧。”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李瑞屹的心里。
李瑞屹放下手里饭，真挚的看向林芳玉。
“芳玉，那张离婚申请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当初只是害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以防万一才写下的，却不曾想……被卓木丽依偷去给了你。”
他的面上带了几分痛苦。
其实离婚申请书，已经盖了公章还到他手里了。
但现在的情况，他根本不敢告诉林芳玉。
他怕她彻底的走了，彻底的不要自己。
想着，李瑞屹近乎哀求的看向林芳玉：“我们……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他真的不能没有她，也不想离开她。
林芳玉怔愣的坐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刚看到那封离婚申请书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也曾有过无数猜测。
觉得这不是李瑞屹的本意，可当这一切真的来临时。
她只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管李瑞屹曾经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经过她上一世所遭受的一切后。
她觉得都回不去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上一世的自己。
林芳玉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里更是有钝刀再磨，一下一下的撕扯着她的心。
真正相爱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就放下？
可当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后，又有几个人能够置若罔闻，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没有人，她也不例外。
她红着眼睛看向李瑞屹：“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既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李瑞屹说，更像是对上一世的彼此说的。
一切都回不去了！
“芳玉……”李瑞屹脸色发白，呢喃着她的名字乞求原谅。
林芳玉不想多说，将身后的枕头放下，直接躺了下去背对着李瑞屹。
“你走吧，下次再来就带上盖章的离婚申请吧。”
她知道，离婚申请的审批早就下来了。
只不过一直没来得及说出口罢了，刚好现在大家都断个干净。
李瑞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离开，自己就真的再也回不到林芳玉的身边了。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丝含混不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难道真的就再没别的选择了吗？媳妇儿……”
被子里的人身形一颤，眼泪从眼眶滑落。
这个称呼，她已经很多年没听过李瑞屹叫过了。
林芳玉背对着他：“你走吧。”
她没回头，也无法回头，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头。
心里一直紧绷的弦，在那一刹那，终于叮地一声断了。
李瑞屹沉默的站在病床前。
心里的苦堵在胸口，几乎要冲破喉咙了。
那颗心，更是不断地抽痛、撕裂，让人痛不欲生。
半晌，他才哑着声音开口：“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至于其他的，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林芳玉才从被子里探出头看向病房门口。
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