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着：“孔新！救我！孔新！”
　　孔新文质彬彬地先跟几位问了好，把我从保镖手中抱紧怀里：“这是怎么了？”
　　爸爸脸色有所舒缓：“一点家丑，姐妹俩闹别扭了。”
　　孔新温柔笑道：“蕊蕊性子是急一些，不要紧的，她并没有坏心。”
　　我张嘴欲说自己没有，孔新却瞥了我一眼。
　　“姐妹哪儿有隔夜仇？何况阿荷是个大度的，不会怪妹妹。”
　　姜荷整理了仪容，也施施然起身：“自然的，我不会和妹妹计较。”
　　我在孔新有力的臂弯里，却只觉得窒息。
　　“你带我走，”我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在他耳边低声说，“孔新，求你带我走。”
　　他含笑瞥我一眼。
　　“我和蕊蕊刚订婚，也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他把我带回孔家。
　　我一上车就想跟他解释今天的事情。
　　孔新抬手打断我：“没事的，蕊蕊，我不在意。”
　　“咱们好好的就行，以后别惹阿荷了，好吗？”
　　他一锤定音，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不是我。
　　我讷讷张嘴，又闭上。
　　算了，他相信我就好。1
　　我压住心头一抹无端的异样，陷入安静。
　　孔家也是积年的世家，富丽堂皇。
　　孔母端坐厅中，笑容淡淡的：“你来了。”
　　我恭敬地问了好：“阿姨。”
　　抬头看，庭中央挂着一幅偌大的油画。
　　居然是我刚成年时送给姜荷的作品。
　　我想到妈妈说过孔母也颇喜欢油画，忍不住带了一丝雀跃：“阿姨，您居然看得上我的画，真是太开心了。”
　　孔母诧异地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什么？”
　　她笑容登时烟消云散：“那是荷丫头画的，虽然笔触稚嫩，却极有灵气，我爱极了。”
　　“你这丫头，怎么处处抢你姐姐的东西？”
　　她颇为不耐的离开。
　　“儿子，你来招待吧，妈妈一会约了荷丫头逛街。”
　　我没有错过她离去时眼里的一丝厌恶。
　　孔母走后，我再三强调：“是我画的，真的。”
　　孔新宠溺地摸摸我的头，语气却敷衍：“好好好，蕊蕊厉害。”
　　“你会去我的毕业画展吗？”我勾住他的手，“真的对我很重要，特别特别希望你去。”
　　孔新一口答应：“当然没问题。”
　　我就这样在孔家住了下来。
　　孔母对我多有挑剔。
　　要我亲自下厨，还不能上桌吃饭，只给孔家人布菜。
　　我白天在忙毕业画展的事情，晚上回来还要伺候一大家子人。
　　明明他们家并不缺女佣。
　　上次雨夜车祸的伤口和爸爸留在我额头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还是疼痛。
　　孔新却说：“做媳妇都是这样的，这才叫有孝心。”
　　我只能咽下难过，躬身立于一旁，和一众女佣站在一起。
　　即便我如此百般讨好，孔父却始终视我如空气。
　　“果然，不及她姐姐多了。”
　　这是他对我唯一的评价。
　　孔新却对我一如既往，在我受冷待时安慰我，倒让我心里好受不少。
　　姜荷来的倒频繁。
　　她没有再提文件的事，我问起来也总是岔开话题。
　　他们一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我好像才是那个外来的。
　　我心中酸涩难当。
　　可是，谁叫她是姐姐呢。
　　和孔新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总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姜荷身上的香水味。
　　“啊，”他闻了闻自己的领口，“这段时间因为开发区项目和阿荷接洽比较多，可能是沾上她的香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