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染发消息给陆景行道谢:陆总,谢谢您帮我父亲讨回房款。陆景行过了一刻钟才回:不必客气。鸣隆的背后老板是我二伯。是陆家欠你的。苏染蓦然想起陆景行说过的一句话“毕竟是我欠你的”。他是陆氏集团培养的继承人,但二伯的账怎么也算不到他身上。总之,是她又欠了他一笔。-次日下午,苏染掐着时间,提前等在小区门口。一辆豪华大巴缓缓停下,苏染立刻迎到门口,伸手扶姥姥下车。
小说详情 晚上回家,苏染进门就闻到了酒香。餐桌上摆满了全家人爱吃的饭菜。
弟弟苏睿也回来了。
苏天磊招手,难得的松弛开怀,比拿下投资时还喜悦:“小染,陪爸爸喝一杯。”
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他们开心。再辛苦也值得。
看到爸妈开心,苏染打心底里高兴。端起桌上的杯子,陪着苏天磊一口气干了半杯。
苏睿高兴得眉飞色舞:“姐,我又可以买房了。这次我要自己选。”
苏天磊砸吧了一口白酒:“不着急,等你考完试再说。这回咱们好好挑,只买现房。”
苏染轻轻放下酒杯,想劝。
虽说现在进展顺利,但公司正是用钱的时候。家里也总要留些富裕,方便周转。过一年稳定了再说。
可父亲和弟弟聊得跃跃欲试,她又舍不得打断。
实在不成,把自己那套小的卖掉。反正首付有一多半是母亲贴补的,就把那部分还回去。
苏染点头:“好,我也帮你查查资料。首付不够的话,我帮你凑凑。”
宋惠萍端了最后一盘菜上桌:“你弟那套烂尾楼退房申请通过了,钱已经打回来了。”
“所有钱都回来了?”
这房子的官司扯皮了两三年,一直没动静。怎么突然就解决了?
苏天磊浑身舒畅,儿子的房子烂尾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不只是亏了一大笔钱,更是自己的人生污点。
宋惠萍解了围裙坐下:“帮咱们的杨律师突然联系,说有个熟人有内部关系。就解决了咱家的,其他家的还悬着呢。”
苏染脑子一闪,是陆景行。除了他,谁还有本事这么快搞定。
这就是他说的礼物。
还不了的人情,就不要领。
但她没法拒绝。
近期难得一顿放松开怀的家饭,苏染却吃得不太有滋味。
脑子里想着小时候姥姥给她读的聊斋故事《田七郎》。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在这故事里。
一直都是。
夜里,苏染发消息给陆景行道谢:陆总,谢谢您帮我父亲讨回房款。
陆景行过了一刻钟才回:不必客气。鸣隆的背后老板是我二伯。是陆家欠你的。
苏染蓦然想起陆景行说过的一句话“毕竟是我欠你的”。
他是陆氏集团培养的继承人,但二伯的账怎么也算不到他身上。
总之,是她又欠了他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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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苏染掐着时间,提前等在小区门口。
一辆豪华大巴缓缓停下,苏染立刻迎到门口,伸手扶姥姥下车。
“姥姥,玩得开心吗?”
鹤发童颜的许锦一点也不像即将七十岁的人。眉眼五官,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只是慈爱的脸上,眼角和额头,各有一道年头已久的伤疤,斜着切断岁月留下的皱纹。
许锦裹着大红色的丝巾,乐融融捧着苏染的小脸左看右看:“开心。就是二十天没见到我们染染,可想坏姥姥咯。”
苏染像个孩子,脸在姥姥手心里蹭了蹭。
这双手虽然发干发皱,却是最温暖的手心。她甚至闻到姥姥身上的味道,都觉得安心。
推着行李箱往回走,苏染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捡好的都跟姥姥汇报了一遍。
许锦把苏染从头到脚赞扬了一番。
进了屋,宋惠萍接过苏染手里的一只箱子:“许姨,跑这一趟累了吧。”
许锦笑呵呵:“老年团,轻松游,不累。”
许久未见,苏染晚上干脆和姥姥睡在一起。
许锦轻轻拍着苏染,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姥姥知道你想帮你爸妈把厂子做大。但也不要让自己太辛苦。无论站得多高,总有够不到的果子。知足常乐,平安是福,明白吗。”
“姥姥,您放心,只是最近忙一些。”
许锦心里明镜,苏染给她报了一个老年旅行团,就是不想让她留在家里担心。
这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多辛苦也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受着。
苏妈腼腆,苏爸又是个从不夸自家人的,孩子憋屈。
“姥姥最放心的就是染染啦,就是心疼你太过懂事。”
苏染脸埋在被子里,搂住姥姥的胳膊。
许锦虽然不是她的亲姥姥,却是她最亲的人。
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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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很是忙碌,一晃就是一个半月。
陆景行没再主动联系过她,苏染也似乎淡漠了他的惊鸿而过。
偶尔会想,应该是他腻了,烦了。他可玩的游戏太多,觉得没意思,便换下一个。连“游戏结束”都不用废话去说。
那个所谓的对赌,估计也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他不会缺F罩杯的私人秘书。
至于天磊,这么小的项目,只是他审阅的众多文件中,某个长长列表中的一行。或者存在于某个数据的小数点里。
这样的淡忘,再好不过。
而她,只需把天磊经营好,用盈利来回报所有。
这天,苏染和范惜年出差回来。
刚进院门,齐欣欣就急匆匆跑过来:“范总,小染,今天上午有人把所有旧机器都搬走了。说是苏厂长卖掉的。可是新设备后天才能到货。”
原本计划,旧设备都放在租借的厂房里并行,等新设备运行稳定,再腾空。
父亲怎么不商量一下,就突然着急卖了。
范惜年柔声安慰:“别着急,新设备我们已经验过,不会有问题,旧机器不过是以防万一。”
苏染拨了电话询问。
苏天磊正为自己做了桩好买卖开心:“现在卖旧设备的厂子太多,我怕压在手里。仓储也是钱,越放越便宜,有人推荐了一家高价急收的,我就抓住机会给卖了。”
苏染:“爸,谁给您联系的收购方啊?”
苏天磊支支吾吾:“是个老熟人,放心,很可靠。首付款都已经收到了。”
苏染查了下售卖合同,是临省一个专营二手机械的公司。
价格确实比市场价稍高了一些,但是首付款比例偏低,需要等设备到了,运转没问题,给第二笔款。他们转卖出去之后,再给尾款。
无形中增加了回款的风险几率。怎么想都有点不合理。
但合同已经签了,东西都拉走了,只能盯着对方打款了。
第三天,物流显示对方已收货。苏染盯着财务催款,电话还没拨过去,薛义的电话先到了。
薛义现在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卑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苏染:“知道自己屁臭,就少放。”
薛义的声音仿佛刚吃了野山楂,酸涩兴奋:“好消息,陆景行又找了个新的。大四,学生会主席。宴会没到一半就直接去了酒店。回学校后,直接进了重点课题组,跟全校最有名的导师,陆景行投资的。”
苏染顿了一秒。对于她,确实算是好消息。但并高兴不起来。
薛义哼笑,越说越兴奋:“心里是不是酸酸的?更年轻更会玩的补上位了,靠山没了。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廉价玩物,他很快就会玩腻。也就一个星期?你特么也就配被玩儿一个星期。”
苏染根本懒得搭理他的奚落,她越生气,他越高兴。
薛义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馈,不甘心地提高了嗓门:“还有个新鲜的坏消息,买你家旧设备的公司,刚刚申请破产了。你家的货一到,就被拿去抵债。三百万,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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