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西泮’。”沈则识冷静答道。
　　“地西泮一般在12个小时左右时间就可以在体内代谢大部分或全部代谢。”
　　姜沫沫听他简略说着，问：“所以，刚开始查不出来是因为代谢掉了？”
　　“嗯。概率很大。”沈则识说。
　　“这是典型的安定片，属于镇静剂。小孩不能吃。”
　　“并且，”沈则识一顿：“地西泮是处方药。”
　　“没有医生开具的处方，普通人一般买不到。”
　　姜沫沫的心已经被高高吊起，再重重摔下了：“那这药是哪里来的？”
　　沈则识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普通人，买不到处方药。”
　　言下之意，只要有手段，没有什么是丧心病狂的人办不到的。
　　姜沫沫睁大双眼，静静看着纸面上被沈则识补齐的“地西泮”。
　　“该药物不良反应有嗜睡，头昏，乏力、皮疹等；大剂量甚至可能共济失调、震颤。”
　　“‘地西泮’一般不建议儿童服用。这足以证明是有人有心要害她，罪名可以往谋杀上靠。”
　　沈则识说完，感觉自己后背都渗出冷汗。
　　“朝我的孩子下手，是有多恨我。”姜沫沫遏制着自己的眼泪，嘶哑着开口。
　　“则识哥，如果不是林深，那一定是周净姝。”
　　“如果不是她，她也一定和谋害小芝脱不了干系。”
　　姜沫沫咬着牙说：“我要去找周净姝。”
　　沈则识不赞同。
　　“你现在手里没有能压死人的证据。一旦去了，周净姝估计也不会承认。”
　　“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问心无愧。”姜沫沫扑闪着睫毛，落下一滴泪：“我以为她只是想和林深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过她要害小芝，要害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孩子。”
　　“小沫，你等等我，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是没那么快而已。”
　　“不，最快的方法就是去试探她。”
　　“而且，这次我要自己去。”姜沫沫抬头看沈则识。
　　……
　　姜沫沫去了一趟林氏，却意外得知周净姝已不在林氏任职。
　　她正想着该怎么找时，沈则识传来一串号码。
　　姜沫沫心领神会：“谢谢。”
　　电话拨去，周净姝答应得很痛快，全然不像心虚的样子。
　　二人面对面，周净姝还是一副优雅的模样。
　　此刻姜沫沫却从她身上找不到丝毫和林存玉相似的痕迹。
　　“是你给小芝下的毒，是吗？”
　　“周净姝，你敢承认吗？”
　　“你敢对天发誓说给小芝喂药的不是你吗？！把药片碾碎了掺进饭里的不是你吗？！”
　　姜沫沫声声质问，激烈冷酷。
　　可是如果周净姝如此便会慌张承认，那就不是周净姝了。
　　“姜沫沫姐，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毒吗？”
　　“小芝是林深和你的孩子，你觉得我敢对孩子下手吗？”
　　周净姝又迅速恢复了那样窈窕清淡的样子。
　　“姜沫沫姐，真的不是我做的。”她两手一摊。
　　“况且我也没想到小芝就此……”周净姝就要状似落泪。
　　姜沫沫冷笑：“你别装了，周净姝。”
　　周净姝闻言，坐直了身体，双手岔开向后倚靠在椅背上。
　　“姜沫沫姐，我何必呢？故意做这些让林深厌恶我吗？”
　　“你就是恨我而已。”姜沫沫放慢语速，缓缓说：“存玉已经死了，对你没有威胁。只要把我和我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除掉，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周净姝莞尔一笑，正要继续说时，一声“叮”响，有信息传来。
　　她不经意间看过去，瞳孔倏的睁大抖动。
　　与此同时，姜沫沫的手机铃声也响起。
　　她挂断，对方再打。
　　二人之间弥漫着沉默。
　　周净姝不再说话，姜沫沫接起陌生电话。
　　“小沫，你在咖啡馆是不是？”是林深，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兴奋。
　　姜沫沫毫不犹豫挂断。
　　“周净姝，要想人不知……”
　　“我手里有你下药的证据。”
　　有冷淡平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姜沫沫的话。
　　“林深已经在路上，你大可以耗着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