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纪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白纸黑字，格外刺眼。
他一直以为周雪柔只是在说气话，只是想逼他低头。
可现在，她竟然真的签了字。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呼吸在这一瞬间几乎停止了。
跟过来的程宁宁见陆时纪脸色不对，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
“时纪，你信我的，小雪她一定是不满足现状，物色了新的选择……”
程宁宁说着，伸手去拉陆时纪的胳膊，却被陆时纪一把挥开。
“滚开！”陆时纪现在满脑子都是周雪柔，根本不想理会程宁宁的挑拨离间。
程宁宁被陆时纪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时纪，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程宁宁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别说为了我。”陆时纪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是为了你自己。”
程宁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小雪，可她已经不要你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只有你了……”2
程宁宁说着，伸手去抓陆时纪的衣角，却被陆时纪毫不留情地躲开。
“小雪去哪儿了？”陆时纪现在只想找到周雪柔，问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
程宁宁愣了一下：“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陆时纪逼近一步，眼神凌厉。
程宁宁吓得瑟缩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时纪，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我一时糊涂，我都是为了你啊……”
程宁宁说着，抱住陆时纪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陆时纪摇了摇头，嘴角挟带着一丝苦笑，负载着意想不到的、巨大的失望。
他张了张嘴，本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此刻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想跟她说了。
半晌，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挪腿离开，来到隔壁。
周耿山此时还躺在地上，脸上青紫一块，显然是被陆时纪之前那一拳打得不轻。
“周耿山，起来！”陆时纪一把揪住周耿山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周耿山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陆时纪抵在了墙上。
“小雪去哪儿了？”陆时纪眼眸森然。
晴朗的嗓音中时几乎快要压制不住的慌乱和怒意。
周耿山被陆时纪这凶狠的模样吓了一跳，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啊……”
“少装蒜。”陆时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都能看到程宁宁勾结程睿仁，小雪的行踪和举动你不会不留意。”
周耿山吃痛，却还是嘴硬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陆时纪看着周耿山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想一拳打碎周耿山这张虚伪的脸，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动手了。
“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上。”陆时纪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上次偷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周耿山脸色一变，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你想怎么样？”
他知道陆时纪现在急着找周雪柔，肯定不会把他怎么样。
陆时纪见他这副狡诈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他知道些什么。
“周耿山，你最好想清楚了。”陆时纪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告诉我小雪在哪儿，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