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晓得,将来有一天,国公爷娶妻了,她这份恩宠还能不能继续下去。左二见大人出来,便上前禀告道:“六少爷来了,在书房等您。”谢安行顿住脚,声音清冷的嗯了一声,抬步往书房去了。时辰还早,他这个“儿子”,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来一趟。父子情分淡的如陌生人一般,当年还是老夫人做主将他过继到谢安行的名下。书房外,李成见过国公爷几面,自然认得,他行了礼便退在一旁。一身绯色官袍的谢安行,身姿颀长,气度清冷威严,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小厮,便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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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娇气了。”
谢安行垂眸帮她擦手,声音低沉温和,倒是没有不悦的神情。
“那大人……还是让我可以自己来吧。”春桃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翻了个白眼,语气软着回应他的话。
他一个堂堂太傅,做这样的事,的确是委屈了,可明明是他自己要装模作样的“伺候”她。
耳旁是她猫儿似的怯弱声音,谢安行心头一软,抬眸看向床榻上的小姑娘,见她瓷白的小脸上红晕未消,害羞极了的模样时,忍不住弯了弯唇,“小桃儿现在是病人,娇气些也是合该的。”
春桃心跳慢了一拍,要不是她反应快,差点就被他看见了。
她含羞带怯的小声道:“大人放心,等我身子好了……一定好好伺候大人的。”
谢安行唇角微扬,她如今倒是比先前懂事乖巧许多。
这般话也能说得出口了。
往日在床榻上哪怕被欺负得狠了,都只敢小声呜咽的承受着,一句求饶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思及此,他将帕子放下,眸光温和的落在她身上,“小桃儿说的,不要反悔才是。”
“嗯……”她乖顺的点头,顺便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回来,她很怕,他又禽兽起来,拿她的手再做那样的事。
这人虽然已经年将三十,身子骨倒是硬朗,春桃满心的腹诽。
还不知道自己的小通房在心里这样诋毁他,谢安行眼底一片爱怜,他心里对春桃总归是不一样的。
既然她心里怕自己将来会嫌弃她,不要她,那等来日新妇进门后,他会给她一个孩子,有了孩子,想来她便不会觉得不安了。
谢安行尽管很不想承认,他这个岁数有孩子已经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
“好了,躺下休息吧。”
春桃嗯了一声,不忘关心他一句,“大人也要早些休息,时辰不早了。”
他笑了,眉眼低垂的看她,“嗯。”
说罢,起身去了浴房,过了一刻钟,披着一件白色宽衫回来时,床榻上的人儿,已经睡着。
很自然的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锦被已经被她暖热了,谢安行动作轻柔的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春桃睡得很沉,不自知的还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像只小兽一般,全然依赖着他。
两人如寻常夫妻一般,相拥而眠。
次日,天色未亮时,春桃便被身旁的动静吵醒,她冬日一向畏寒,身旁的“火炉”要跑了,她呢喃了一声,便抱得更紧了,不舍得他离开似的。
谢安行唇边是宠意的笑,低头在她白腻的脸颊轻吻了吻,声音无奈道:“下朝回来便来陪你。”
迷迷糊糊的,春桃松了手。
眸光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和她分开了。
心中微叹,自从遇上她,自制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换好朝服,谢安行出了栖雨轩,不忘吩咐一旁的丫鬟道:“一会儿的药,盯着她喝下。”
丫鬟恭敬的应了声是,谢安行点点头,这才抬步离去。
她而今骄纵了些,喝药总是不情愿,不让人盯着,他不放心。
看着大人离开的背影,丫鬟心里忍不住感慨屋里那位真是命好。
现在还只是个通房呢,就可以住在栖雨轩,国公爷还日日和她同吃同住,和夫妻一般。
就是不晓得,将来有一天,国公爷娶妻了,她这份恩宠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左二见大人出来,便上前禀告道:“六少爷来了,在书房等您。”
谢安行顿住脚,声音清冷的嗯了一声,抬步往书房去了。
时辰还早,他这个“儿子”,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来一趟。
父子情分淡的如陌生人一般,当年还是老夫人做主将他过继到谢安行的名下。
书房外,李成见过国公爷几面,自然认得,他行了礼便退在一旁。
一身绯色官袍的谢安行,身姿颀长,气度清冷威严,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小厮,便进了书房。
李成等他走后,才敢直起身,他自然听说了,这位一直以来不近女色的国公爷,房里新纳了一个通房,还是个洒扫丫鬟出身的。
他不敢去想,春桃说的那个强要她的畜牲竟然是谢家的族长。
春桃已经一个月不知去向了,他隐隐的心中也确认了,那个新纳的通房就是春桃。
先前,她便是在松鹤居做洒扫丫鬟,后来不知为何,又去了老夫人的庆安堂。
垂下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进肉里,他也感知不到疼意,过了良久,他像是突然泄气一般的松了手。
好歹比给那三位老爷之中的一个磋磨要好。
他只能这样自欺欺人的宽慰自己。
谁让他们招惹上的是谢家真正的掌权人呢,他又是当朝太傅,李成就是再恨他又能怎么办……
书房内,百无聊赖等着的谢宴眼尖的瞥见窗外人的身影,忙规规矩矩的站起身。
待人进来后,他躬身给自己许久未见得父亲行了礼。
谢安行点漆的眸子,淡然的看着他,“有事?”
早已习惯他对自己态度冷淡的谢宴也没计较,他这个便宜父亲对谁都这模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过两日就是儿子十四岁的生辰,曾祖母说府里好久没热闹了,要大办一场,届时苏丞相的女儿也要来,说让父亲一定要去。”
谢宴搞不懂为什么曾祖母不自己派人过来和父亲说,偏偏让他过来跑腿。
“嗯。”
他声音沉静的应了,接着想起什么,又道:“听说,你在学堂不好好念书?”
愣了愣,才埋怨似的反驳道:“父亲知道,我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日日背书念书,儿子早晚要成书呆子。”
谢安行坐下,冷沉的脸看着他,“不读书,你想如何?”
真是奇了怪了,从来把自己当空气的父亲大人,竟然关心起他的前途来了,谢宴浑身不自在。
听说他这个清心寡欲的父亲最近房里还养了个年纪和他差的不多大的通房呢。
铁树开花就算,管他算怎么回事。
“儿子想从军……父亲同意吗?”
他说罢便紧张观察父亲的脸色,这个想法他一直都有,可曾祖母不同意,说是武夫没出息。
大梁从立国以来就尚文轻武,加之上任国公,也就是他的祖父,是死在战场上的,所以曾祖母便严令不许他从军。
谢安行沉默片刻,“你已经大了,什么事,自己做决定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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