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年走入军营特意方便他安排出来的停尸房,声音漠然。“郑华,营帐外发现的那具尸体,还没有人来认领吗?”我看着他一丝不苟的神情,心里浮起丝丝感叹。墨景年是我的心上人,生前他厌恶我至极。但我死后,我就离他仅有一寸距离,而他浑却然不知。他的属下郑华埋头整理手边的器具,摇摇头:“没有。”墨景年脚步稍顿,声音漠然。“那就等吴上将那边消息。”
小说详情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身为西晋神甲军骠骑将军,我孟惊晚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但跟在墨景年身边这些日子,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营帐里昏沉的烛火,闪烁着穿透我的身体,在地上留不下一点阴影。
我的灵魂轻荡,屋内无一人能发现我。
哪怕是皇上唯一的胞弟,被百姓称作‘无案不可破’的监察御史,墨景年。
本以为在南临国内,我西晋国细作的身份被发现后便是结局。
可没想到再次清醒时,却又回到了军营里。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什么会出现纰漏。
我拼命藏起来的南临国边境布防图,也在那场敌袭中被粉碎的干干净净。
想到这,我嘴角不由挂上一丝苦楚,眼底的愁无法化开半分。
玉珏相撞的清脆声响一瞬将我思绪拉回。
墨景年走入军营特意方便他安排出来的停尸房,声音漠然。
“郑华,营帐外发现的那具尸体,还没有人来认领吗?”
我看着他一丝不苟的神情,心里浮起丝丝感叹。
墨景年是我的心上人,生前他厌恶我至极。
但我死后,我就离他仅有一寸距离,而他浑却然不知。
他的属下郑华埋头整理手边的器具,摇摇头:“没有。”
墨景年脚步稍顿,声音漠然。
“那就等吴上将那边消息。”
闻声,我心中一股难言的涩意汇聚成渊,点点将我侵蚀。
我看着墨景年,他衣襟依旧一丝不苟,那黑眸似乎永远不会含情。
他若是知道那具女尸是我,还会这么冷漠吗?
看着墨景年淡漠的侧脸,我一瞬不敢深想,唇角苦涩蔓延。
我听见郑华小声嘟哝:“怎么会有人消失这么久,爹娘也不找呢?”
闻声,我身形晃动了一下,望着窗外的阳光,眼神恍惚。
爹娘……
我爹是神甲军的大将军孟承裕,在四年前与南临国的交战中牺牲,尸体被将士们送回军营的时候,身上全是长枪刺的窟窿。
而我娘,早在两年前就将我逐出了家门。
因为圣上让我去当南临细作的身份无法公开,我谎称我不堪清苦厮杀,想过闲散的富贵生活。
我娘骂我数祖忘典,辜负了我爹临终前对我寄予的厚望。
她将我的东西都丢出家门,眼眶赤红的瞪着我:“滚!孟惊晚!我将军府容不得你这样的人!”
直到我死,我也没再见过她,而现在,我宁愿不见。
消失两年的女儿,再次相见却是一具躺在殓房里的尸体,她该如何承受……
酸涩直冲鼻尖,我明明可以旁若无人的大哭,可惜,灵魂没有泪。
不过三秒,我再度出现在墨景年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他执念太深,死后再睁眼,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我看着他坐在那里,认真看着边疆巡查传回的信件。
身为监察御史,墨景年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消息。
就跟我还是将军时,每天都要跟谋士部署战略一样。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吴楚臻,我爹曾经的的副将,也是墨景年的同窗好友。
他直接将手里的文书递给墨景年,眉眼疲惫:“你说,这具尸体会不会与之前南临国的突袭有关?”
我不禁看向文书,却见第一份文书上,就摆着我的画像。
画中女子一身银甲,风姿绰约,眉眼间自带一股雷霆万钧之气。
而她手中那杆寒铁长枪,犹如有星芒闪动。
这杆枪……是当今圣上特意寻万年寒铁为我所铸。
世人无不知,寒铁枪就代表着我,西晋唯一的女将军,孟惊晚。
我盯着画像上的自己,心脏一点点发烫。
我不由对吴楚臻升起一起感激。
感激他没有让人写出我在南临花天酒地的荒诞生活,而是给我留了一分体面。
死后的这段时间,我跟墨景年四处走动,自然听见了营帐内的谴责和流言。
“这孟惊晚不仅对不起战场上死去的那些兄弟,还有辱将军府百年威名!”
“谁能想到孟惊晚会贪生怕死,直接叛逃,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的每一词每一句落在我心头,都像是钢针刺向我,没有鲜血却处处疼痛。
我看着那张被墨景年拿在手上的画像,眼眶发胀。
“你们相信我!我保证忠于西晋国,忠于神甲军,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信仰!”
当初在神甲军军营前的誓言,我从未忘记!
撕拉!
谁知我的画像,在墨景年手里瞬间碎成了无数片。
他声音冰冷:“她害死了那么多将士,哪怕是画像,也不配入我南临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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