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亦舒的驱赶，他的心愈加痛了。
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裴牧淮离开的途中魂不守舍的想着。
原本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他越想，越加痛苦。
也越加想挽回这段渐渐逝去的感情。
失落了一段时间后，周亦舒强打起精神，开始在郑奕宁的帮助下处理母亲的后事。
裴牧淮这几天也不知在干什么，没有在她面前碍眼。
他只在母亲的葬礼那天出现了一次。
但看到她不善的目光后，裴牧淮献了一束花，就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他心中涌起深深的无措感。
他真的没有想到帮助许倩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先是女儿，接着是丈母娘，她们两人相继离开人世。
他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先救悠悠，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一些？
可是悠悠生下来就有心脏病，先救她本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为什么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呢？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裴牧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是那个律师打过来的。
为了让他同意离婚，这个律师尽职尽责的，一天最少都会给他打三次电话。
他刚挂断后，律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裴牧淮的手刚按上挂断键，又慢慢的移上了接听键。
“裴医生，离婚的事情，您考虑的怎样了？”
裴牧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缓缓出声。
“我同意离婚，不过你得让周亦舒亲自来谈。”
他这几天想了许久，既然周亦舒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他再继续缠着，只会惹人厌烦，还不如放她自由。
周亦舒接到律师的电话时，刚刚回到家。
听到裴牧淮终于愿意离婚，她心中憋着的一股气，终于散了一点出去。
翌日上午十点，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
周亦舒按照裴牧淮微信里给的包厢地址走了进去。
他看到周亦舒过来，眼睛亮了一瞬，但一看到她眼中的冷淡。
他的心又落了下去，自悦悦去世前，周亦舒从未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过他。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他也没办法取得她的原谅。
当知道悦悦死后，他设身处地的想了一夜又一夜。
如果他是周亦舒，他会怎么样？
可想到最后，他发现，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如今实在是不敢苟同当时的自己。
“好了，我过来了，离婚协议签了吧！”
周亦舒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甩到了裴牧淮那边。
裴牧淮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他长吸了一口气，将离婚协议放到一边。
“亦舒，陪我吃顿饭吧，就算……是为我们六年的婚姻时间告个别。”
听到裴牧淮的话，周亦舒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了。
七年相识，六年婚姻，他们竟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当初她一眼便爱上了裴牧淮，可到头来，他却伤她最深。
周亦舒的手不停地攥着桌布，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扬了一下。
“好，此后，我们一别两宽，再莫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