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言全身一僵，垂于两侧的手松了又紧。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情绪，他竟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刺眼的让想回避。
　　钟毓交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两年，他对钟毓所有事情一无所知。
　　那种难以预测的不安萦绕心头。
　　顾景言脸色不觉冷沉。
　　就在这时，男人仿佛也刚察觉到了顾景言的视线。
　　他回头朝着顾景言看来，竟挑眉诧异的喊了一声：“顾先生，真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一旁钟毓闻言，原本飘远的思绪也瞬间回笼。
　　她目光随着谢京珂招手的方向看去，眉头轻蹙。
　　两人就这样远远相望，谁都没有先开口。
　　钟毓想，他们是什么身份呢？
　　从小到大的朋友吗？还是邻家哥哥？
　　但是她打心底抵触她把顾景言划分到友情和亲情之上的身份，却又配不上其他的身份。
　　真是可笑，一起生活的二十多年，现在连打招呼的借口好像都没有。
　　一阵沉默过后。
　　顾景言终于妥协，朝着钟毓走来。
　　“好久不见，小毓。”他牵起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钟毓微微颔首，淡声应了句：“好久不见。”
　　感受到对方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横扫，钟毓尽可能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其实现在顾景言想问的话应该很多。
　　可是在这样一副场景下，他却一时不知道什么开口。
　　谢京珂自然察觉当中诡异的气氛，便插话道：“没想到自国内的两年前初次见面，我们会在米兰相遇，不然一同出去聊聊吧。”
　　钟毓收回目光，下意识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谢京珂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钟毓，不是说好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家吗？”
　　男人深邃的眼里充满了温柔。
　　不过一瞬，就自觉收回了自己的手。
　　钟毓沉默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她没有注意到顾景言深沉的脸色，自觉走到谢京珂的另一边。
　　三人一同来到会展外。
　　四周嘈杂的声音才消了些。
　　站在灯光闪烁的街道口，空中便飘起了一场小雪。
　　米兰的冬夜如约而至，一股寒流袭来。
　　谢京珂余光扫过身旁穿着单薄的钟毓，脱下了风衣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钟毓搓了搓手，抬眸对上谢京珂带笑的眉眼。
　　两人亲密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顾景言走出来后，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也经常这样照顾钟毓。
　　而现在的谢京珂，就像是顶替了他位置一样，甚至更加亲密。
　　也更显得现在的他，站在两人之间都显得那么突兀。
　　顾景言看得心底一堵，不由得出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钟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钟毓回头看他。
　　“两年前飞往米兰的飞机上，我和他刚好坐在一起。”她轻声回。
　　顾景言思绪一下子带到了两年前。
　　她从阳城消失的那一天，也是她和谢京珂初次认识的那一天？
　　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是……他们早就已经约定好了一起离开？
　　顾景言不敢多想，此时连笑容都装不出来：“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谢京珂眼神带着戏谑：“你觉得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