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南疑惑地转头看着他，愣愣地回了一句：“啊？”
头发花白的李教授满眼都是欣慰，“对了，前段时间我比较忙，你前几个月的数据我前几天才看完回复你邮件，有点慢了。”
“昨天晚上又看了你上个月和这个月的最近数据，表现都不错，特别是你自己的多巴胺数据，有很大程度的上升，看来你已经投入真情实感，在谈恋爱了是吗？”
李教授边说边带着沈听南往自己办公室走，嘴里还在念叨着：“小伙子不错，这个年纪就是要谈谈恋爱，天天只知道闷头做实验怎么行......”
笑嘻嘻地走进办公室的教授没有注意到，背后一直跟着他的学生突然一怔，表情迅速黯淡下去。
沈听南听到教授的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在他心里炸开了。
一向沉稳冷静的他今天第二次感觉到有点慌乱，他焦虑不安地走上前。
等李教授打开电脑，沈听南走上前，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只是这次却好像沾上了几分紧张。
“教授，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两个月的数据变好了？”
正在打开文件的李教授闻言一愣，惊讶地转头看他：“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两个月的数据变化相较于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啊。”
“是有了很大改变，但是多巴胺的数据表现反而变差了，不仅出现了极端值，峰度变高，就连波动也变大变多.......”
沈听南急着解释自己的实验数据，却听见教授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你就是过于学术，拘泥于实验的平稳性，反而显得纸上谈兵了。”
说完，李教授收敛了笑意，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他说：“尽管这是一个比较新的研究领域，但几年来相关的研究也有很多，你看了那么多文献，没有发现所有的测量数据都会多次、反复地出现极端值吗？”
“是，我发现了，但是在分析的时候，极端值往往都是舍弃......”
“不，恰恰是因为出现了极端值，才更能证明实验数据的准确性和真实性，男女在恋爱的时候，体内分泌的多巴胺浓度会随着两人恋爱关系的亲密程度、情绪变化、心理作用等产生不同程度的改变，变化大恰恰说明实验对象确实处于恋爱过程中......”
李教授的话让沈听南突然明白了这段时间的不对劲。
李教授继续说着，“恋爱的人，心情不好，或者是受刺激或者被某些东西触及了，心态也会变，会做出各种不合理的举止和情绪，比如，在吃饭或者睡觉时会莫名其妙流露出自己的小脾气，甚至，有些人还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闹别扭，这些情绪，都是极端数值的显著表现，这些极端值虽然最后分析时要舍弃，但并不代表它就是错的......”
沈听南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脑海里突然浮起了姜词清丽的小脸，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似的，看向他的眼神......
沈听南心里一跳。
“你现在，想到了谁？”李教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