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白醒来时，天光大亮。
他躺在司槿的床上醒来，凌乱的卧室早已被收拾干净，他眼神一颤，有些激动地下床。
下一秒，门开了，杨曦端着粥走了进来。
看见她，周凛白的眼神便暗了下去。
杨曦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态度变化，忍住失落的情绪走进去。
“凛白，喝点粥吧，你昨晚喝了太多酒了。”
周凛白冷淡的开口：“不用，你回去吧。”
杨曦咬着唇，委屈的看向她：“我已经知道司槿的事了，人死不能复生，凛白，你怎么能因为她的死惩罚自己呢？这不关你的事……”
司槿颇为赞同的点头。
到目前为止，她也认为周凛白在得知她死讯后的所有行为，都只不过是因为愧疚。
她压根儿没往周凛白喜欢自己那方面去想。
最多也只是因为是那晚她是跟他吵架了才跑出去，然后才遇上车祸而感到愧疚。
杨曦放下粥，鼓起勇气抱住周凛白的腰。
“凛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司槿已经死了，你们的婚姻不作数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呀。”
她正在动情的说着，谁知下一秒就被周凛白坚定地推开了。
他沉声道：“小曦，我说过很多遍了，我跟司槿的婚姻，永远都作数。”
杨曦崩溃道：“可她已经死了，你只是因为对周爷爷的承诺才娶她而已，她死了承诺也就解除了，你为什么……”
忽然，杨曦不可置信的顿住。
她恍然松开手，走到周凛白面前，颤抖着问：“难道，你是真的想娶她吗？”
周凛白没有回答。
司槿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怔住。
杨曦痛苦的看着他，道：“那我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周凛白按了按眉心：“小曦，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我对你好，是因为以前岳父让我多照顾你，而且你在这里无依无靠，我从来都只把你当成妹妹。”
妹妹？
杨曦愣在了原地，连司槿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纵然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也忍不住因为周凛白的这句话产生一股近似于可笑和荒唐的感觉，
这十多年来，他对杨曦的偏爱和关心，是一句“妹妹”可以概括的吗？
杨曦显然也不肯相信，哭着想要再次抱住周凛白，却被他躲开了。
“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只是你的姐夫。”
难以想象，司槿竟然在自己死后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听到她活着时候最想听到的话。
周凛白让杨曦别来找他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可笑，不解的看着周凛白。
她都已经死了，他现在这么做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杨曦哭得很难过，小小的巴掌脸上满是泪水，最是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可是周凛白偏偏没有半分触动，甚至转过了身。
然后司槿就看见杨曦满脸泪水的跑了出去。
她不解的望着周凛白的背影，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