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周秀才从小便教导她们三姐妹,女子当忠贞,对丈夫始终如一,不能做水性杨花之辈。所以她即便是嫁进来守活寡,也没想过改嫁。“我明白了。”秦烈接过她手中的薄被,铺在凳子上,“天晚了,你去睡吧。”他接受了被子,没接受她在里面打地铺的提议,阿蕊心里并不失望,小声说了句,“烈哥也早些睡。”“嗯。”小姑娘转身进了里屋,鼻息间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
小说详情 阿蕊还没上秦家的族谱,秦烈是一早就知道的。
周家只管把人送来,不管后面如何,而秦家更是将她当烫手山芋互相推诿。
秦烈看着小姑娘娇怯的脸,眉眼沉了沉,“你还年轻,没必要替秦松一直守着。”
当朝寡妇可以再嫁,甚至嫁给亲兄弟的都有,可他问完,阿蕊先慌了。
“我没想过,烈哥,我嫁到秦家来,就是秦家的媳妇,怎么能再嫁给别人呢。”
她爹周秀才从小便教导她们三姐妹,女子当忠贞,对丈夫始终如一,不能做水性杨花之辈。
所以她即便是嫁进来守活寡,也没想过改嫁。
“我明白了。”
秦烈接过她手中的薄被,铺在凳子上,“天晚了,你去睡吧。”
他接受了被子,没接受她在里面打地铺的提议,阿蕊心里并不失望,小声说了句,“烈哥也早些睡。”
“嗯。”
小姑娘转身进了里屋,鼻息间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
秦烈扯了下身上的被子,抬头看着漆黑的屋顶,凛然一笑。
没想过改嫁,那就是要和他当一辈子伯媳,日日夜夜守在一起。
可怎么办呢,他不满足于这个身份。
小姑娘被他看过碰过,本就该是他的人。
阿蕊还不知男人已经对她势在必得,她躺在床上,因着少了床被子,人有些冷。
不过等她卖了荷包,就有钱弹棉花了。
阿蕊对如今的日子很满足,她现在能挣钱,或许明年就能存够银子搬出去。
她知道寡妇能够立女户,秦松没有父母,没有田地,搬出去她自己就能当家做主。
阿蕊看着柔弱,但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她和秦烈住在一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
秦烈一早起来便把人装好,破屋有了门,就不怕进风招贼了。
他干了半天活,身上都是灰和木屑,昨儿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身上穿得这个又破了洞。
阿蕊从屋里拿了针线,“烈哥,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补一补吧?”
现在新衣服还没开始做,总不能穿着破衣出门。
秦烈低头看她一眼,小姑娘捏着针,眉眼间都是坦荡。
秦烈敛下眸,将上衣脱下来。
深秋的早晨,穿厚衣都觉着冷,他身上却是一团火气。
阿蕊被那热气扑了脸,微微侧头躲开,男人将衣服递给她,隔着轻薄的衣服,两人指尖碰触到一起。
虽是一触即离,阿蕊心头还是跳了跳。
她强装着淡定接过,“外面风大,你先去屋里等一会,马上就补好。”
秦烈挑了下眉,轻嗯一声。
阿蕊做惯了针线活,速度很快,衣服上两个洞一刻钟都没用就已经补好。
递给他穿上,阿蕊原本还想给他量下尺寸,但看着男人冷沉的脸,她到底没敢。
反正家里有他换下的衣服,比划着做也行的。
秦烈换好衣服又出了门,翠珠过来找她玩。
她小侄子退了烧,这会已经活蹦乱跳,翠珠照顾他两天,人都有些瘦了。
“养孩子真麻烦,幸好是我们家人多,我跟我娘和大嫂轮流看着,若是只有我大嫂一个人,她又要忙家里,又要照顾孩子,哪里顾得过来。”
翠珠还没说亲,就已经焦虑生养孩子的痛苦。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起件事,当八卦跟阿蕊讲。
“村长家的梨花前天被婆家休回来了,她嫁到小河村三年都无所出,被她婆婆骂是不下蛋的母鸡,昨儿村长叔领着大山兄弟俩去小河村闹了一场,但那家硬是没反悔。”
翠珠唏嘘,梨花姐作为村长的女儿性子向来傲气,当初嫁人就是千挑万选,谁知才不过三年,就被婆家赶出来了。
“那她日后要怎么办?”
阿蕊自己就是寡妇,听到其他女子遇到事,同样跟着难受。
翠珠摇摇头,“谁知道呢,她两个嫂子都不是省事的,肯定不会让她留在家里,估计是再嫁出去吧。”
只是梨花若真不能生育,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
两人情绪都有些低落,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艰难,阿蕊守活寡,一辈子都能看到头,她虽还没说亲,但日后要是嫁的不好,指不定到婆家也是受苦呢。
两个小女娘耷拉着头,默默做自己的绣活。
……
此时秦烈刚走到村口就被人拦住,他离家十多年,村子里许多人都没怎么见过,尤其这个女人,他皱眉往旁边挪了步子,那女人也跟过来。
梨花就是特意在这等着他的,见男人冷脸她也不怵,反而扬起一抹笑。
“烈哥,没想到你也回来了。”
秦烈沉眸,“你是?”
梨花表情僵了僵,重新笑起来,“我是梨花啊,小时候我们还经常一起玩呢。”
她是村长的女儿,村里的孩子都巴结她,她所说的一起玩不过是孩子们欺负小秦烈,她在一旁高兴地拍手。
“不记得了,我还有事,麻烦让开。”
秦烈对女人向来是冷酷无情,这么多年也只有阿蕊是例外,梨花脸色难堪,可她堵了两天才堵到人,哪里愿意就这么放弃。
“我听我爹说你每天都去山上打猎,我能不能跟着去啊?”
荒山野岭的,想发生点啥也容易。
她打听清楚了,秦烈这些年都没娶妻,恐怕还没碰过女人,这样的童子鸡最经受不住诱惑。
然而等她说完,男人就毫不犹豫绕过她走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梨花气得跺脚,不过是个毁了容的汉子,她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这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可秦烈身高腿长,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了。
梨花再气也没办法,只能绕了半圈路回家。
她大嫂正在收拾院子,见她回来,三白眼都吊了起来。
“没见哪家小姑子是吃白饭的,别人一大早起来做饭,她倒好磨蹭到日头晒大腚才起来,吃完饭更是连碗都不刷就跑了,怎么,还以为这是在自己婆家呢!”
梨花被休旁人不敢说,她大嫂却是直往她心窝上戳。
大嫂陈氏也是清河镇的人,从小就跟梨花不对付,刚嫁进来受了两年小姑子的苦,好不容易等人嫁出去她清闲了,梨花又被婆家休了。
“这是我家,你管我刷不刷,我吃的也是我爹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梨花翻了个白眼,扭头进了屋里。
她出嫁时的闺房已经被两个侄子侄女占了,休回来只能跟他们住在一起。
陈氏在外面气得大骂,梨花听得烦,拿枕头捂住耳朵。
她生不出孩子又不是她不行,明明是那软蛋硬不起来,生得副好样貌却是个腊枪头,可他们倒打一耙将污水泼到她身上。
梨花知道她爹娘会再次把她嫁出去,以她现在的名声,要么给人当后娘,要么就是嫁给老鳏夫。
她不愿意,她还想着三年抱俩,狠狠打赵家人的脸,所以后嫁的男人,她得自己挑。
梨花相中了秦烈,那男人,一看就是个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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