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暴怒的声音响彻走廊。
利贺知没有还手，只是用舌尖顶了顶被砸中的侧脸。
“我篡改了她的记忆。”
“什么？”陆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手紧紧揪住利贺知的衣领，双目好像能喷出火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陆泽的质问，利贺知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静静地避开陆泽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真的……不能再让阿梓离开。”
“那你就可以篡改她的记忆和感受吗？那你就可以否认你自己之前犯过的错吗？你以为这样，她就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吗？！”
利贺知抿着唇，嘴角绷直，没有回答。
其实答案他很清楚——不会。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不会被抹去。
但利贺知没有退缩，他迎上陆泽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弥补，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还是阿梓失去的精神力，我都会弥补。”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都不否认，我只是希望她对我不要再那么排斥，我只是希望，我还能有弥补的机会。”
“我不想……不想她想起我的时候，没一点幸福、快乐的回忆。”
陆泽愣了一下，他缓缓松开了揪住利贺知衣领的手，后退了几步，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要是知道，兴许会更恨你。”
陆泽垂下的眼睫遮蔽了眼眸中的情绪，他的音调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呢喃。
“就像你恨不得杀了异族女王那样吗？”
利贺知语气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陆泽坦然承认：“是，但你和小梓毕竟立场相同，而我和她，注定为敌，不死不休。”
“没关系，挣脱记忆枷锁毕竟也让你突破提升了精神力等级，即便哪天阿梓真的想起来，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哼”陆泽冷笑一声，嫌弃道：“早干嘛去了。”
说完，他又垂下眼睫，情绪有些低落。
“利贺知，照顾好小梓和念念。”
他语速很慢，像不舍又像托付。
利贺知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陆泽的手掌落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第二天。
G24星域就传出了陆泽刺杀皇帝未遂，潜逃叛国的消息。
罗娜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宇宙边缘的一颗荒星上处理伤口，张牙舞爪的触手在半空中舞动，她笑容得意。
“怎么？你挚爱的帝国又背弃你了吗？”
陆泽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勒紧了腰腹上的伤口，那是激光手枪留下的射击伤。
“啧啧，他们居然打伤了你，真是过分。”
暗红色的触手缠上陆泽的脖颈，舌头似的舔舐着他的脸颊，罗娜胸口镶嵌的独眼格外兴奋，如果它是一张嘴，只怕会流出口水。
“不用你管。”陆泽语气冷漠厌恶。
罗娜的心情看起来更好了。
当她伸出第二根触手准备缠上陆泽的腰时，他飞快拔出匕首隔断脖子上的触手，反手一刀扎进了罗娜的心脏！
可她没有血，也没有心。
“你竟敢背叛我！”
愤怒的触手鞭子似的将他甩飞，它们挥舞着抽在他胸前、背上，与往常的每一次相似。
打到半死，再拖回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