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作出关心状,紧张地问:“所以,逸王他当真……子嗣不继?”慕清尘羞涩地搓了搓手,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可怜,长长叹了口气:“以臣为逸王殿下把脉的情况来看,只怕不止是区区一个‘子嗣不继’可形容的。其实……其实逸王殿下他……如今……已是不能人道了!”“什么?!”裴靖嘉大惊。慕清尘嘟起红唇,重重点头:“是的!不能人道了!是真的,彻彻底底不举,眼下不过是个软趴趴的装饰罢了。莫说子嗣了,只怕逸王殿下此生,都只有夫妻的缘,没有夫妻的分了……”
小说详情 慕清尘离开宸宫前,裴靖嘉叫住了她,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听闻,你眼下住在逸王府?”
他若再不问,慕清尘也快憋不住了。
听得这问话,她终是长长舒了口气,干脆利落地转身,拱手道:
“是逸王殿下,听得微臣能治住贵妃娘娘所中的奇毒,有些好奇,这才想让微臣也为逸王殿下诊断诊断的。”
“哦,是么。”裴靖嘉淡淡道,“不知爱卿,诊断出了个什么结果?”
他将明知故问,作出求知若渴的态度。
慕清尘也只能陪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作揖道:
“皇上,并非微臣不想说,只是……只是大夫这行,是有规矩的。事关病人的私隐,微臣身为大夫,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他若是一问便说,裴靖嘉心里或许还存着疑惑。
眼下见他如此为逸王遮遮掩掩,甚至不惜当着皇帝的面,直言不能说,裴靖嘉心里倒是心里八分。
他含笑,并无责怪之意,只随口道:
“是朕唐突了,倒忘了这该是逸王私隐的。
只是逸王究竟摄政多年,朝中还有许多需要仰仗他的地方。若他子嗣不行,朕也当真为他担忧啊……”
“这……这……皇上您竟然知道!”
慕清尘将懵懵懂懂小太医的模样,装了个十成十。
这会儿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小巧的脸上满是讶异,让人看着都不由心头一软。
裴靖嘉单手握拳抵在唇边,无奈浅笑:
“朕也不过是……听人传的罢了,慕小爱卿若是不方便,不必与朕说。”
“这……”
慕清尘站在原地,扭捏了半晌,才略心虚略胆怯地说:
“若皇上知道了,又当真是担心逸王殿下的话,听一听也……也无妨。”
“哦?那可当真要感谢慕小爱卿,为朕打破你的原则了。”
裴靖嘉心情大好,还和慕清尘调笑起来,显然已经将逸王不能生孩子这事,信了九成多。
尔后,作出关心状,紧张地问:“所以,逸王他当真……子嗣不继?”
慕清尘羞涩地搓了搓手,眨巴着大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可怜,长长叹了口气:
“以臣为逸王殿下把脉的情况来看,只怕不止是区区一个‘子嗣不继’可形容的。
其实……其实逸王殿下他……如今……已是不能人道了!”
“什么?!”裴靖嘉大惊。
慕清尘嘟起红唇,重重点头:
“是的!不能人道了!是真的,彻彻底底不举,眼下不过是个软趴趴的装饰罢了。莫说子嗣了,只怕逸王殿下此生,都只有夫妻的缘,没有夫妻的分了……”
说完,还沉痛地低下头,深深地、惋惜地、无奈地叹了口大大的气。
裴靖嘉脸上的喜色,险些没收拢住。
他控制了一会儿表情,才继续担忧地问:
“便是请大夫、吃药,也没法子吗?”
慕清尘摊开手,摇摇头:
“逸王tຊ殿下这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怕如今能找的不能找的大夫,他都已看见过的。
否则,又怎会死马当活马医,找上微臣?”
至此,裴靖嘉终于彻底相信了裴郁永远不会有孩子。
他暗暗松了口气,又深深看了慕清尘一眼,微笑:
“慕小爱卿医术高超,朕相信你能找到法子控制住贵妃的毒,自然也能有法子治好逸王不举之症。”
“陛下太高估微臣了……”
慕清尘心虚地低下头,
“能治住贵妃娘娘,也不过是微臣运气好,刚巧见着有对症的古方罢了。
可逸王殿下……那可是天生的,人安能与天斗?
便是哪一日真的能蛄蛹上那么一两下,想要孩子,也是绝无可能的。”
听到她这样说,裴靖嘉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他立刻摆出怜悯担忧的嘴脸,上前拍了拍慕清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慕爱卿,朕相信你!逸王是国之栋梁,怎能就这样无后而终?!爱卿治疗时,可一定要尽心尽力啊!”
“这……”慕清尘为难地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说,“是,微臣一定尽力!”
随后他们又寒暄了几句,裴靖嘉才肯放她走。
慕清尘一直走到出了宫门,转到了街头一处隐蔽小巷中,才终于收起了自己恭敬带笑的脸。
尔后片刻也等不得,便扶着巷中的墙体,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身上那件被裴靖嘉拍过肩膀的外袍,也径直被脱下来,扔给了路边乞丐。
她当皇后那些年,虽不喜裴郁,却也是承认那人为裴国做了不少实在事的。
且,现在仔细想来,他手握重权,竟好像也不大喜欢卷入朝中纷争。
为朝廷做事时,尽心尽力。
事毕后,吃喝玩乐。
尤其是这次,慕清尘与他合谋,落实“逸王不举”这件事时。
他的态度,竟好像明显在避着裴靖嘉,想消除裴靖嘉的忌惮与猜疑!
别人不知道,慕清尘却很清楚,裴靖嘉对裴郁,一直是存着杀意的。
这些年说起来是裴郁摄政,实则他并没有干涉太多政事。
裴靖嘉拜托他去做的,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事。
所以,这位裴国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强势。
可即便如此,裴靖嘉也不想给他留下半点活路……
无情至斯,当真凉薄。
呕吐间,慕清尘抬眸,漆黑幽深的眸底,已满是冰冷肃杀之意。
不过,很快她身后传来个百姓的吆喝声:
“诶!你这个小公子怎么回事?!在这儿吐痰,要罚十文钱的!
你若再吐下去,只怕一年赚的都得赔在这儿了!
我是为你好,你出城去,去郊外吐。那边儿地方大,还不收钱,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
听得那人的话,慕清尘抬头,才发现自己扶着的地方,是个酒家。
隔着厚重的墙壁,都能闻到浓郁的酒香。
她不爱喝酒,但想起今儿个帮裴郁蒙骗过裴靖嘉的事,心情大好,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帮我把这些钱,全部换成酒。”
方才还站在门口喋喋不休叫骂的店家,声音一顿。
然后语气急转直上,扭扭捏捏凑上前来,拿过那锭银子,嘿嘿笑着:
“矮油~客官说话可真直白啊!就冲您这爽朗性子,我锭给您把店里最好的酒都包上!准让您今儿个,能享受回神仙酒!”
慕清尘侧目,不语。
若非这店家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他说这话,或可招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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