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论是否通晓医术,都知晓大夫唯有资历高了,瞧病才能更靠谱。是以不论怎样的天才,都是要一点一点升上来的,只是这升迁速度快tຊ慢罢了。但现在……“慕小太医,奴家在这里恭喜了。”宣旨太监读了圣旨,就笑呵呵地凑到她面前来,“朝中能凭一桩功劳便连升八级的,古往今来,也就只有慕小太医一人了。由此可见,皇上是当真看重小大人啊!”从宣旨太监的态度上,也能看出裴靖嘉眼下对慕清尘究竟有多重视。
小说详情 慕清尘惦记着裴郁又发热的事,担心会有别的病症,思绪很乱,便也没注意裴郁有些怪异的脸色,只专心低头换药。
换药时,还不忘叮嘱:
“王爷大腿上这处伤口,险些伤了筋脉和骨骼。
当时射箭那人只消再准一点点,便能让王爷这辈子都只做一个废人。
所以这伤很是要紧,王爷可别不放在心上。
伤口彻底长好前,万万不可乱动致伤口撕裂。”
说完,她还有些谨慎地瞥了眼裴郁正改在被子下,软趴趴没什么特点凸显的部位,补了一句:
“王爷这伤位置独特,若是不养好,日后定会影响到王爷御女。”
“嗯,知道了。”
许久没说话的裴郁,总算是应了一声。
慕清尘的叮嘱是医者本分,若要论她自己的心思,可是巴不得裴郁从此不能人道——和裴国皇室什么的没有关系。
她只是觉得,小裴郁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裴郁定会将她长长久久留在逸王府瞧病。
她就找到了一个长期饭票。
就在慕清尘重新给他的伤处包好纱布,准备去监督下人煎药的时候,呆呆小侍卫突然呆呆地闯了进来:
“王爷,宫里来人了。”
“皇帝的人?”
裴郁躺在床上,长手长脚动都没动,只挑了挑眉梢。
呆呆小侍卫点头,又摇头:
“不是为王爷,是来找……慕小大人的。”
“我?”
慕清尘觉得稀奇,毕竟现在的她,对裴靖嘉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
特意派人到宫外传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略略收拾了下自己的形象,刚跨出裴郁住的院子,就见裴靖嘉派来的人已经站在门口了。
于此地宣旨,屋里人可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瞬间,慕清尘脑海里略过千丝万缕的思绪,同时恭敬地向那宣旨太监行大礼。
太监看到他们,态度也是和气得很,故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次至少不是什么降罪圣旨。
“……尔乃对朕之忠诚之臣兮!。尔之卓越医术与下臣民安康和谐,功德茂盛,使宫内平宁和顺,邦家之兴旺有赖于尔之付出和贡献。朕闻天下事劳于众人之功,并不偏私兮!朕之抉择乃依典章,忠心仁勇,方可以循理尊贵尔之决心,充实锦绣尔之荣光。如今晋至卜大主簿,愿尔更添功德。”
最后的官职,让慕清尘和在场对太医院有所了解的人,都吃了一惊。
原本慕清尘在太医院中,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
虽然这些时日人人见他,都尊称一句“慕小太医”,实则只是个实习大夫,为各位太医跑腿的小厮罢了。
可卜大主簿,确实从五品的实职。
相当于他不仅不必再跑腿做杂事,还能单独坐堂诊病了。
这升迁的速度,在朝中罕见。
在医道中,更是前所未闻。
世人不论是否通晓医术,都知晓大夫唯有资历高了,瞧病才能更靠谱。
是以不论怎样的天才,都是要一点一点升上来的,只是这升迁速度快tຊ慢罢了。
但现在……
“慕小太医,奴家在这里恭喜了。”宣旨太监读了圣旨,就笑呵呵地凑到她面前来,“朝中能凭一桩功劳便连升八级的,古往今来,也就只有慕小太医一人了。由此可见,皇上是当真看重小大人啊!”
从宣旨太监的态度上,也能看出裴靖嘉眼下对慕清尘究竟有多重视。
只怕她再多治好几个人,就能将慕博涛老大人都踩下去了。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各有各的想法。
等恭敬送走了宣旨太监后,慕清尘回到房间里,看到裴郁正挺着脖子,艰难地在床上蠕动。
她快步上前,帮他在脑袋下多垫了个枕头。
这一过程中,裴郁不住地打量她,却什么话都不说。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才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地说:
“如此,有了正经能坐堂看诊的官位,慕小大人可就平步青云了。今后日日到太医院坐诊,想要巴结上其余贵人的机会,便多了许多。”
这次,慕清尘没有说话。
裴靖嘉让人当着裴郁的面,宣读了这样的圣旨,给的又是如此官位,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要为贵妃,从裴郁手里抢这位“神医”。
这几日慕清尘没去宫里,可约摸韩簌鸳的毒是没事的。
只要按时吃她给的药,不做那些犯忌讳的事,绝不会有毒发要命的那天。
慕清尘眼中略过些许思虑,然后垂眸看着床上的裴郁,作揖:
“下官便是白日里去了太医院,晚上也是要回来为王爷瞧病的,王爷不必忧心。”
不想裴郁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挑眉轻笑:
“本王的伤已无大碍,该如何本王自己知晓。本王忧的,是你。”
“我?”
慕清尘嗤笑。
和她对比,裴郁全身绷带,面色惨白的样子,才更应该让人担心吧?
“你才刚在慕家别院杀了个两进两出,听闻慕夫人当晚回家便犯了心疾。”
裴郁好看的眉眼稍弯,右眼下血红的泪痣,好似个钩子,不断勾搭着慕清尘的注意力。
他开口时,也毫不遮掩自己派人调查跟踪她的事,肆意道:
“你在慕家本就处境艰难,眼下又狠狠得罪了慕夫人和你的兄长。
此番去太医院坐堂看诊,可是要在慕老大人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与他日日相对……他若不用点手段治治你,只怕都要以为自己大半辈子白活了吧?”
“逸王殿下,身上伤得重,当真不妨碍您嘴上不饶人。”慕清尘冷睨他一眼,哼笑。
裴郁好笑地打量着她,突然问:
“本王觉得,慕小大人似乎……从初见时,就对本王颇有不满。莫非,以前你曾在哪里见过本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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